見到弟子朔邪的神情,崔閻羅面容泛冷:“朔邪,為師的話你沒聽到嗎?” 朔邪冷冷一笑:“師尊,不愧是你,即便遭遇如此重大的失敗,幾乎敗光了天庭遺留下來的真神、天兵天將,甚至還有我的師兄師姐們也死了,可到了現在,你依舊沒有絲毫悔意,依舊對我頤指氣使。” “放肆!”崔閻羅勃然大怒:“你就是這麼跟為師說話的嗎?” “呵呵。”朔邪冷笑:“師尊,你根本不適合當閻羅,不是別人叫你閻羅,你就是真正的閻羅,你就是區區一個判官,非要去做連閻羅都做不到事! 如果不是為了你心中那可笑的壯志,就根本不會死這麼多人! 開闢一州之地?真是可笑!如今彼岸勢大,吾等就應該死守九州,激進的下場就是死!” 崔閻羅怒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這次是我輸了,但我從不後悔!生靈與詭異的廝殺永無休止,不殺一批詭異,待其積蓄夠了力量......” “積蓄夠了力量又如何?”朔邪打斷道:“九州有周天星斗大陣庇護,彼岸根本入侵不得,只要牢牢守住九州就可以高枕無憂!” “朔邪,這世界中並非只有九州,還有天界以及人界的碎片,倘若最強的九州不去消耗彼岸的力量,那彼岸就會將矛頭轉向其他地方。” 崔閻羅並未說出人界祖地,因為那裡有仙神陵墓,事關仙神復活大計,此事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一些大能之輩在開口的瞬間便能洞察。 故而他只能委婉的提及散落在彼岸中的其他天界以及人界碎片,這也是確實存在的,一些小碎片面積不大,只需幾位強者便能暫時守護下來。 他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了建功立業,實現胸中抱負,更多的是為人界祖地分擔壓力。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九州像一個龜殼,讓彼岸無從下手,那些邪魔是想要吃生靈的,在一個地方長時間吃不到生靈,自然就會慢慢散去,去尋找其他地方的生靈。 人界祖地便有機率成為目標。 崔閻羅深知,九州存在的作用就是為人界祖地充當擋箭牌,而這擋箭牌的作用絕不是什麼都不做,每天待在周天星斗大陣之中吃喝玩樂,放任彼岸不斷的積蓄力量。 只有九州主動出擊,不斷地消耗彼岸的力量,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這一戰看似九州損失慘重,甚至耗光了當初天庭留下的底蘊,連巨靈神、風伯等留守的仙神都死了,但至少重創了天使、囍神等魔神,自從大部分魔神都被封印之後,崔閻羅也不明白為何連帶著彼岸好似也被削弱。 曾經魔神死去亦或者重傷,可以在彼岸的滋養下迅速恢復,但現在不同了,它們恢復的很慢。 所以這一次對殘餘魔神的重創,至少能讓它們養傷很長一段時間,減少人界祖地的風險。 那些死去的仙神也動搖不了九州的根本,因為神格都被他帶回來了,假以時日又可以培養出一批新神。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崔閻羅的考慮之中,他是有壯志,但絕不是一個好大喜功之人。 然而,他的弟子朔邪卻全然不知自家師尊的考慮,在朔邪眼中,崔閻羅就是一位好大喜功之人。 “師尊,你不要為自己找藉口了,九州是最大人族聚集地,就算彼岸之中有其他界域碎片,裡面又能有多少人?這一戰足足死了上百萬人啊!! 這些死去的人已經比所有的界域碎片之上的生靈加起來都多! 而且裡面都是追隨你的將士,還有你的一眾弟子,親人朋友,難道這些人還比不上那些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其他界域碎片中的人嗎!?”朔邪大聲咆哮,眼眶通紅。 “你不是好大喜功是什麼?!你不是自私自利是什麼!?” 面對朔邪的咆哮,崔閻羅沉聲道:“朔邪,你不會明白的,他們的犧牲......啊!你......你這逆徒!”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卻變成一聲慘叫。 只見朔邪一掌洞穿了崔閻羅的身體,從中掏出一枚帶血的神格。 正是先前酆都大帝賜予崔閻羅的那枚死亡神格,其中蘊含著解開地府封印的鑰匙。 失去神格的崔閻羅瞬間癱軟在地,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他本就重傷之軀,全靠神格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