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大概就是武學境界的高下之別了吧!
趁著玄鐵翮倉促收匕回防的空擋,我也沒有趁隙直入,而是深吸口氣,揮除腦中一切雜念,強迫意識沉入竭力平穩著的心湖之中。
隨著體內寒星真氣的猛然預警,那熟悉無比的心眼之境立刻在腦海中清晰呈現。
看著心眼中玄鐵翮那兩把緩緩刺來的雙匕周圍如水般隱隱晃盪的氣流,我不禁突有所悟……以前一直都沒有察覺,這心眼之境所放緩的速度竟與體察範圍的大小呈反比。
我與德蘭多爾賭招之時,心眼幾乎覆蓋方圓數百米內的空間,當時看到的動作速度雖也有所減慢,卻不及眼前這般緩慢得連氣流波動都一清二楚。之前與雪城月合力阻擊飛龍時,體察範圍更是擴大到十數公里,而心眼中觀測到的物體速度,則與實際相差無幾。
而在以往偶爾激發心眼之時,卻從未能有意識地去控制過體察範圍,對速度的快慢也從沒有過具體的比較,只是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放慢了而已,到底放慢了多少,卻不得而知……
想通此中關節,我立刻將心眼體察範圍縮小至五米方圓,霎時只覺四周景色一暗,彷彿天地間只剩下我們二人在分持著四把匕首激戰不休。而腦中看到的動作也陡然間慢得出奇,原本那兩把快如閃電般的灰色匕首如今竟如同定格在空中般根本察覺不到移動的跡象。
可惜這極致的緩慢卻轉瞬即逝,隨著心湖一陣無法自抑的抖動,險些便將我的意識從這空間中擠了出去。
苦笑著再次寧心靜氣,將心眼範圍擴大至平常大小,我暗罵了一聲胡鬧,一邊招架著玄鐵翮連綿不絕的攻勢,一邊苦思起反擊之策。
凝神招架間,耳中只聽得之前那連成一片的“叮叮”急響,此刻倒是如同秒針滴答般清晰可聞,藉著心眼的巨大優勢,每每匕刃交擊的瞬間,我才吐勁發力,以避免過多的真氣損耗,力圖以少積多,漸漸扳平雙方之間那數十甚至有可能數百年功力積澱上的巨大差距。
就在這片恍無天外物的心眼之境中,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久,又好像不過才過了短短數分鐘,只記得已接了對方不下數萬記狠刺的我,忽覺雙臂生出一種後力不濟的虛軟無力感,體內那清凌凌的真氣竟已呈現枯竭之象,大驚失色下心湖一陣劇烈波動,意識險些再次被擠出心眼之境……
眼看著對方似還有著用之不竭的後力,接連不斷揮刺而來的狂猛勁道竟無絲毫衰減的跡象,我不由心如死灰,暗歎一聲天命如此,隨著意識被翻騰的心湖強行迫出心眼之境,雙臂上最後一絲力道也隨之潰散。
就在此時,耳中突聽得“嗤嗤”兩聲輕響,睜眼瞧去,卻見匕刃交擊間兩道紫芒一閃而逝,玄鐵翮左手連匕帶手立時被削掉大半,右手中的匕首也只剩下不足半寸的刃尖。
想不到在絕望後的瀕死關頭,我竟然無意中成功使出了那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的瞬閃?
還未等我歡撥出聲,耳旁突聽得一聲暴喝,已是強弩之末的我,立刻被震得一跤跌坐在冰面上,玄鐵翮則趁隙用左手殘指夾住飛在半空的半隻手掌,右手將殘匕狠狠甩下遠方,一個瞬移已逃出數十米外,正欲再接再厲借匕傳送,卻“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氣喘吁吁地掙扎了半響後才爬坐起來。
兩人就這麼相隔數十米遠坐在冰面上不住地大口喘息。
好半天后,玄鐵翮才啞著嗓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費力問了句,“你……你到底多大了……”
“勉強……算是十八了吧!”
我也邊喘息邊費力地小聲答道。
“哈哈……”
他大笑兩聲,又被一陣激烈的咳嗽生生打斷,好半天后才啞聲續道:“普天之下,我還從沒見過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小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