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月正在和飯菜搏鬥,天牢外突然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這還是被關進來的幾天時間裡,夜汐月第一次聽見進來一個以上的人,便側著耳朵細細傾聽。這些腳步聲在黑悶的地底天牢裡,顯得是如此的空曠,死沉。
她依然緩慢而又節奏的往嘴裡塞著飯菜,對於這一串來到自己身前站定的聲音漠不關心。
“真是想不到,堂堂棲鳳公主,最後的歸宿居然會是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裡,真是可喜可賀。”
這熟悉的嗓音是……夜汐月猛的扭頭一看,果然是楚凌天。
此刻的楚凌天依然猶如眾星環繞一般的,被身後的所有人簇擁在中間,周圍明亮的火把將他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也照亮了他臉上明顯一臉陰糜。
一見到他,夜汐月就感覺手上的碗好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無法再下嚥。
“原來不僅僅是腦子進了水,就連舌頭也被毒啞了吧。”
也許是夜汐月遲遲不回答,讓楚凌天很是不滿,嘴裡自然而然就冒出來這句損話。
夜汐月的心中一痛,感覺這飯菜突然間變了味道,怎麼也無法下嚥。
既然吃不下,她乾脆也不再勉強自己,隨手將飯菜往地上一擱,重新貓回了地上充滿發黴味的稻草堆裡,蜷縮成一團,也不搭理暴怒的楚凌天,再度沉沉睡去。
楚凌天眉頭緊鎖,她不會是又生病了吧?
“來人,開鎖!”
他大手一揮,霸道的命令著。
王彪和小李子面面相窺,隨即急忙相勸:“這……王爺,這恐怕不好,要是我們破壞了此地,一旦有人發現了端倪,恐怕會連累不少的弟兄……”
這話不假,楚凌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直接將大鎖毀去的衝動。
“夜汐月,你居然敢漠視本王!給本王起來,本王命令你聽見沒有!”
這該死的女人,沒看見他冒著奇險進入嗎,難道就如此這般的空手而歸?
夜汐月並沒有回答,不過才躺下片刻,她已經發出了細細的鼾聲,顯見得是進入了夢鄉。
“夜汐月!”
楚凌天一生氣,便用力的一掌,將鐵欄杆打得不住的搖晃,發出沉悶的呼啦啦的聲音。
夜汐月依然沒有動彈,那背朝著裡而微微拱起的脊背不住的起伏著,完全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楚凌天怒極,再不肯管,直接一把扯過鑰匙,將牢門開啟,長身而入。
“怎麼著,潛伏在我大翰國這麼多年,到了如今,你還要繼續演戲。可惜的是,本王即便知道你是在演戲,也依然捨不得你,捨不得你這張美麗的臉。”
楚凌天的眼神裡的神態萬分複雜,有對夜汐月的寵愛,還有對夜汐月的滔天恨意,更有對她那一如既往的掠奪。
夜汐月冷笑,自己的這張臉不是長得和真的夜汐月一模一樣嗎?
所謂的捨不得自己的這張臉,其實是不捨得真正的夜汐月吧?
“可惜,我是楚鳳瑾,不是真正的夜汐月。”夜汐月嘴裡呢喃著。
唇角的嘲笑意味沒有半絲褪去,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眼前的楚凌天。
這話讓楚凌天大怒,他猛的一把將夜汐月提起:“怎麼著,你就這樣就被打敗了?你的鬥志呢?你不是還想要殺本王嗎?你倒是打起精神,來殺本王啊!看看最後,咱們二人究竟是誰生誰死!”
楚凌天的雙目赤紅,一臉的痛楚,就連臉上的肌肉也在不斷的顫抖著。
雙眼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絲,好似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未曾閤眼一般。
抓住她衣襟的雙手撰得死緊,上面全是密佈的青筋和泛白的骨節。
夜汐月卻笑了,根本就連站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