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門第,清流世家,喬夫人自然也聽說過,她夫君楊百萬的不少生意就與古家有關,至於古夫人她倒是頭回見,不過古家外嫁的女兒在今年回來的…那不是要調到京城升官的顧家嗎?
地位正往上的人家,喬夫人自然笑臉相迎:“原來是古夫人,那可是寶邑城的名門,不知道古夫人與江東總督的古氏夫人怎麼稱呼?”
“那是我堂姐。”有總督夫人當堂姐,古夫人也沒有如何洋洋得意,姐妹嫁得好不如自己嫁得好,她的丈夫兒子已足夠優秀,無須扯上親戚狐假虎威。
古夫人的自持看在喬夫人眼裡讓她更不敢怠慢:“哎呀,我說怎麼看夫人眼熟,原來是和總督夫人是姐妹,我曾聽總督夫人提起,她閨中姐妹最出眾的一個嫁在江北了,應該就是夫人你吧?”
“古家閨中比我出眾的姐妹多得多,女紅詩書我從不敢稱第一,只是隨夫婿去江北的的確只有我…”古夫人對喬夫人的印象隨著說話好感上升了一些。
林秀君旁觀著兩位夫人客套,聽喬夫人套出古夫人夫君要高升至京城刑部,在翰林院的兩個兒子可能外放實缺,小兒子今科解元明年中舉板上釘釘,女兒訂親的連家也是官家身份,未來女婿明年科舉希望也非常大。
古夫人也套出楊家不少事,比如楊家的店鋪數十遍佈江東江南,經營的從酒店、錢莊到糧食布匹,簡直什麼賺錢就幹什麼買賣,不愧楊百萬之稱,然而最重要的卻是楊家和別的官老爺無非是禮尚往來,經商的巴結做官的,真正的靠山卻是沒有。
林秀君旁聽著十分佩服,怎麼把自己想知道的打聽清楚,又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越聊越親切,她就沒有這種應酬客套的本事,她一定要旁觀好好學習。
喬夫人客套著套出不少,便認為古夫人母女身為官眷不懂商機,她們喜歡林秀君做的脂粉是從顧客的角度,不過難得這官夫人官小姐就在面前,關係牽上了絕不能輕易斷!
古夫人母女都是因為林秀君的脂粉才喜歡她,喬夫人更看重脂粉能帶來的商機,所以也絕不會冷落了林秀君,在與古夫人客套了一段落之後,再面向林秀君態度簡直不像姨媽像親媽了:“能得古夫人顧小姐稱讚,是我們君兒的榮幸,不過也不是我這個當姨媽*的偏心自家人,君兒做的脂粉的確比外面喬家店裡買的強多了,就拿她送我的珍珠粉來說,那千真萬確是上等品!”
所以喬夫人快過年了還特意來蓮花庵,林秀君明白這絕對是因為珍珠粉而不是她們沾親帶故,她低著頭聽著喬夫人的讚美也不答話。
沒誰知道這個十四歲的女孩對世態人情早看透了,顧雪玉只怕林秀君少不更事上了喬夫人的當,難道不是嗎?喬夫人口口聲聲君兒如何招人疼愛,這麼喜歡又是正經親戚,她怎麼不提接林秀君回家過年?
喬夫人不是連家李夫人,也不是連氏,顧雪玉對她一文錢的顧忌都沒有,看喬夫人誇來誇去全是虛的,她就乾脆開口直接問:“喬夫人想必是知道君妹妹落水的事吧?身為君妹妹的姨媽,夫人自然應當找上林家為君妹妹討個公道吧?”
“理所當然,我已經去信給林家了,因為不敢說君兒現在蓮花庵,我信上只是問候林家並關心下我的侄女,看林家用什麼言語回答再想對策。”喬夫人居然這樣回答。
不光是古夫人母女,連林秀君都一怔,她們只認為喬夫人惦記脂粉的秘方,還真想不到喬夫人會關心林秀君本人。
這有什麼…喬夫人端起茶盞,生意人嘛,哪能一有利可圖就忘了警惕,不瞭解生意夥伴的底細怎麼行?給人騙了怎麼辦?再說多瞭解一些,討價還價時候不是更有底?
顧雪玉再聰明也是養在閨閣的千金,她可不懂商人有商人的戒心,只聽說喬夫人居然主動要為林秀君出頭做主,便覺得這是個好親戚:“君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