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好極了,所以我想,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出海呢?所以我匆忙吃了早飯,騎上車離開了。”
“你沒有告訴麥克勞德夫人你要去哪裡嗎?”
“沒有,沒有必要。她知道我要去格拉斯哥,可能會在那裡待幾天,告不告訴她沒有關係。事實上,她當時去後屋了,我沒有看見她。我騎車來到東河,給德魯伊特發了訊號,他就把我帶走了。”
“你怎麼處理你的腳踏車?”溫西問道。
“我把它推到樹林間的一個小棚子裡。以前我到東河作畫或者洗澡的時候都會放在那裡,從來沒有損壞過。就這樣。就像我說的,我們運氣壞極了,天氣糟糕,倒黴事一樁接一樁,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到古羅克。”
“你們沒有上岸嗎?”
“是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航行路線。我們趁著早潮順河口而下,十點之前經過羅斯·萊特,然後我們穿過威格敦海灣,逐漸靠近巴羅·海德。在東南風的吹拂下,我們在下午茶時分經過了馬爾島,然後繼續沿著海岸向北。大約七點鐘的時候我們經過了帕特里克港,在萊德灣拋錨過夜,就在賴安湖外面。我沒法給你更詳細的描述了,因為我不是駕艇人。週二就這麼過去了,週三我們都有點懶洋洋的,釣了會兒魚。到了午飯時分,風向轉為西南,德魯伊特說他認為我們最好是回拉恩,而不是像原定的那樣去古羅克。我們在拉恩過夜,在船上喝著啤酒飽餐了一頓。週四天氣很好,但是風力很強,所以我們去了巴利卡斯爾。這真是個糟糕的地方,我開始認為自己在浪費時間,而且我還生病了。週五那天糟糕透了,狂風肆虐,大雨傾盆——但是湯姆·德魯伊特卻認為這正是他想要出海的日子。他說‘只要有寬廣的海面,我才不管狂風如何肆虐’,反正是諸如此類的話。遊艇飄搖著來到阿倫島,而我全程都在生病。就是這一天,帆下桁砸得我腦袋開花,該死。我讓湯姆把船開到避風的海島,到了晚上,風停了下來,感謝上帝!今天早上我們終於到達了古羅克,我終於可以把在那條該死的船上踩的塵土彈掉。誰也別想再讓我坐船出行,謝謝。極度的厭煩加上身體的傷痛,這就是我在大風中乘坐一艘小帆船的犒賞。你們試過蜷縮在船裡,用一個骯髒的小煤油爐烤魚嗎?好吧,或許你們會把這樣的事情當做享受,但我不能。除了魚和醃牛肉什麼都沒有,整整四天——這不是我娛樂消遣的方式。‘上岸!我絕對不要這種生活!’——我這麼告訴他。我立刻走下那條該死的小艇,然後乘車去格拉斯哥。我要洗熱水澡,要刮鬍子,天哪!我需要它們。就在我出發趕五點二十分的車到鄧弗里斯的時候,這些蠢笨的警察走過來把我抓了去。現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這四天都沒有看報紙嗎?”
“週四早上在拉恩看了一份《每日郵報》,今天下午在格拉斯哥拿到一份《快遞》,但是都沒仔細看,怎麼了?”
“故事講述得很好,不是嗎?”溫西向警官點點頭。
“是的,我也這樣認為。每一點都很吻合,但是需要德魯伊特證明。”
“當然,我們必須要找到他。”格拉斯哥督辦說,“他現在在哪裡,沃特斯先生?”
“哦,天知道!”沃特斯不耐煩地說,“我想應該是遠離金泰爾的某個地方。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
“為什麼不呢?”督辦說,“但是你看,先生,我們的責任就是要儘可能確認你所作的陳述。德魯伊特先生船上有無線電裝置嗎?”
“無線電裝置?!那破船上連口多餘的煎鍋都沒有!”沃特斯暴躁地說,“你的意思是我被起訴了嗎?”
“你沒有因任何事情被起訴,”警官說,“如果我要起訴你,”他機靈地加了一句,“我會事先警告你可以不必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