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動竟是那樣迅速。
周子文臉色比平時更加灰暗,五官扭曲,福在看到他眼神中不置信與悲忿神色。
「福在,你要離開我?」
福在連忙說:「我只是離職。」
「你去什麼地方?」
「我從前做的季氏出入口公司圖北上發展,我去做開荒牛。」
「那種小公司——」
「正適合我呢。」
他坐下來,脫下外套,解除領帶,一身倦容。
「福在,你怕人說話可是,我派你去東京,以你的聰穎,一下子可以上手。」
福在坐在他身邊,溫和地說:「我已經決定了。」
他一呆,低下頭去,像是一具提線木偶忽然乏力歪倒一角。
過一會,他自褲袋取出扁銀酒瓶,旋開蓋子喝一大口。
之後,他輕輕問:「可是有了別人?」
屋裡只得他們兩個人,照說,福在應該有點顧忌,可是他卻沒有那種感覺,他握住周子文雙手。
「沒有,子文,接著十年八載,我也無暇想那些。」
「請給我一大杯滾燙黑咖啡。」
福在進廚房做咖啡給他。
禮貌拒絕
他捧著杯子緩緩地喝,面孔泛著油光,終於他嘆口氣,「我不是英俊小生。」
「鬚眉男子,你不靠臉吃飯。」
他說下去:「自高中起,我已知不討女孩子歡心,那時我比較肥胖,樣子更加蠢鈍,學期結束,我鼓起勇氣,約會女生到畢業舞會。」
福在小心聆聽。
鄰居有母親罵孩子:「還不快做功課,想拖到什麼時候?」
接著是打藤條的聲音,孩子哭著躲避。
福在站起來關窗。
周子文繼續說:「舞會那天,我上宿舍接她,她的室友告訴我:『周,她說對不起,她與基斯杜化出去了』為什麼不親口同我說?『她怕不好意思。』」
福在由衷同情,沉默無語。
「不去,不要緊,拒絕一個人,也是自由,可是,為什麼處理得那麼惡劣?可以做得比較合理一點呀。」
「當時你們都年輕。」
周子文用手抹一抹面孔,「我收到極端傷害。」
他站起來,放下簾子,小客廳裡光線暗下來。
「你看月枚,她多麼放肆狂妄。」
「月枚是有她不對之處。」
周子文沮喪走近福在,「現在,你也要離開我。」
「子文,我們仍是朋友。」
「這是拒絕最禮貌的一種說法吧。」
他的雙手,搭在福在的肩膀上,漸漸收緊。
照說,福在應該害怕,可是他卻十分鎮定。
周子文忽然說:「你在打探蒙美芝的事。」
福在點點頭。
「你懷疑什麼?」
福在很坦白,「一個不嗜酒的人,怎會醉酒駕駛?」
「因為她受到刺激,當晚,喝了許多。」
「何種刺激?」
「她的新男友一直有情婦,被她發現,她不能接受事實,當晚,她叫我去酒館接她,被我拒絕。」
「子文,這是真的嗎?」福在吃驚。
那戚先生隱瞞了自身的過失。
「福在,我間接殺害了她。」
福在急說:「她已與你分手,不是你的錯。」
「福在,我始終還有自尊,我愛自己多於愛她。」
他靠在沙發上長嘆。
福在蹲下來看著他,「我知道月枚傷透你的心。」
他點點頭,「月枚與日本人在一起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