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擦拭地板,以防親王夫人發現了又要責罵他們的小公主。琳娜抱歉的衝她們笑了笑,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堡仍舊保留著她昔日的輝煌痕跡,相對於裁剪的越來越少的傭人,反倒是顯得空曠起來了。琳娜和她的三個姐姐都各自有各自的房間,這點非常讓她開心,至少不用擔心她們會發現她的小秘密。
她開啟床底下的隔板,那裡有個她自己開發出來的暗格。她拿起那未完成的畫,捲成一卷塞了進去。
蓋上隔板,她便聽到窗外傳來爭執的聲音,父親回家了!她驚喜的跳起來,可是他怎麼一回來就和母親吵架呢?琳娜嘆了口氣,開啟房門,遠遠地就能看到三個姐姐蹲在走道盡頭父母的房間,正偷偷地往裡面觀望。
大姐蘇菲察覺到了她,朝她揮揮手,用手指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悄悄的過來,加入她們偷聽的行列。
琳娜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雖然母親隔三差五的就會和父親吵上一架,但是既然姐姐們這麼好奇的蹲在門口偷聽,那父母一定是在爭論與她們息息相關的事情。
琳娜光著小腳丫,像個地老鼠似的竄了過去,故意用兩個小黑手抓住二姐的裙子,擠入了偷聽的人堆裡。
琳娜扯開二姐的裙襬,躲在竊竊私語的姐姐們身下,探出小腦袋往屋內觀望。屋裡只有父親和母親,此時父親扶著壁爐臉色難看的望著母親,而母親正用她的繡花手絹擦拭眼角。
“我究竟犯了什麼錯?我為了我們的女兒將來有個好出路才帶著她們到處交際,這難道礙了誰的眼不成?難道我堂堂何魯亞家族的女兒嫁給你個沒落的親王,還給你們家族抹黑了不成?”母親約翰娜抽抽搭搭的聲音響起,外面的琳娜撇撇嘴,母親一向如此,和父親吵架的時候說不過就會搬出下嫁的舊事,而大了母親二十多歲的父親,對於這麼個年輕漂亮,出身又極其高貴的妻子,在這方面總是覺得理屈的。
果然不出所料,父親的聲音起碼比母親低了三分,他說道:“我不是反對你交際,但是你總得想想我們家的狀況。今年基本上沒有什麼進項,我們賣地的錢也愈來越少了。我在國王軍隊中的年薪不過才一百個金幣,你們每次出門都得花上好些錢,怎麼說也該節制點才是。”
一提到節制,約翰娜就像被點燃的柴火堆,她跳著腳高聲喊道:“節制?你說我不節制?你去看看,全普魯士,哪個貴族家的舞會上不是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我們呢?堂堂的布斯特親王家甚至連場像樣的舞會都舉辦不起!我沒臉讓伯爵夫人和侯爵太太到我們家來跳舞,你看看那些陳舊的地板!人家那可都是大理石!還有門前的荷塘,誰家正門養著一群鴨子?我們又不是農夫農婦!”
“好了,好了,那你要我怎麼樣呢?”父親嘆息著回答。
“不指望你了,你混了這麼多年,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只不過是個國王衛隊的少校,指望你那點俸祿我根本養不起我的寶貝女兒們!我現在成天就盼著女兒們能有個好歸宿,嫁到有錢有地位的好人家去,千萬別像我當年那樣,怎麼就選到你這個沒用的老頭子呢……嗚嗚嗚……我的命真苦啊。”
父親不說話了,乾脆一個勁的嘆氣。
母親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哭叫:“你以為我樂意去奉承那些貴太太們?天知道她們是什麼出身!不就是嫁了個好丈夫,現在竟然個個都仰著鼻子說話呢。我堂堂何魯亞家族的女兒卻要陪著笑臉、低聲下氣的迎合她們!還不都因為你們布斯特家不爭氣,丟了地產和公職,落魄到如今這個地步,出去參加舞會,女兒們都沒有像樣的裙子,我更是連個能見人的首飾都沒有,你還說我不節制?”
說到這裡,母親就大聲哭叫起來,絲毫不在乎是否會被外面的僕人們聽到。
琳娜鑽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