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萬千強者,肆無忌憚滅殺萬人。
這很嚇人,大地千瘡百孔,血流成河,修者無法逃出生天,男子一手遮天。
沒有人可以阻攔他,他看起來狂霸無比,視生命如無物,可謂血殺萬里。
赤炎怒火滔天,但很快他的怒火消失殆盡,因為一雙整潔而修長手掌按在了他肩膀。
他見過這一雙手,也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但他曾經幻想了千百萬次他出現的場景,卻不料兩人竟是已這種方式見面。
多少年了?十三年了,對於修者而言,這個時間並不長算長,但對於情義堪比天高的人而言,這確是千萬年。
他還記得他的笑容,十三年前他的笑容跟現在一樣溫和。
他現在幾乎忍不住熱淚盈眶,但他還是忍住了,男人可以流血,卻決不能流淚。
這也是他曾經說過的話,他一直都記得。
“師弟,我是在做夢麼?”他顫抖著問,猛然給了自己倆個耳光。
“你不是在做夢!”玄琴淡笑,宛若冬日暖陽。
赤炎還想再問,玄琴卻示意他不要開口,目光透過石縫,那邊的殺戮卻已停止。
那個男人仍然傲立高天,亂髮在狂風中亂舞,漆黑而冰冷的眸子冷冷盯著萬千屍骨。
他猛然張開口,宛若鯨吞般吸食大地早已河流般的血水,以及那殘缺不全肢體。
他的肌體乾枯,血脈枯竭,他需要大補,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人的血更加滋補。
很快,他的生機復發,血脈重生,乾枯的軀體緩慢膨脹,這個過程就好像枯木逢春。
男子天庭飽滿,冷眸如刀,連枯黃如雜草般的頭髮也已得到了滋潤,已是黑髮凌天。
他是一個人,可他給人一種萬物主宰者感覺,像是諸天萬界的神,億萬聖靈需跪拜。
赤炎沉默,死一般的靜,這個男子極度可怕,絕非一般人可以戰勝。
他剛要詢問,卻發現玄琴正在打量著他,是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很冷,冷到殘酷。
赤炎道:“師弟,你這是…?”
玄琴瞳孔收縮,片刻間後道:“沒什麼,通天之路過於殘酷,我只是學會了偽裝自己。”
“偽裝?”赤炎思緒,心中雖有疑問,卻也沒有開口。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值得他相信,那麼這個人就是玄琴,很簡單的信任,沒有任何理由的信任。
十三年的時間太長,要改變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他的疑問已煙消雲散。
然,透過石縫,那已天庭飽滿恐怖無邊的男子已將冰冷野獸般的眸光掃了過來。
經過“大補”他看起來更加完美,體型偉岸而修長,髮絲濃密宛若鋼針,眸子更是攝人心魂。
“還有人沒死!!”男子仰天大吼,天地為之動盪,濃密的髮絲狂舞高天,垂簾三千尺,宛若黑色瀑布。
玄琴大驚,這人了不得,當機立斷:“走!”
赤炎未有任何疑慮,兩人化作兩道光,黑暗永無盡頭的古洞,似那兩顆璀璨的隕星。
“想走?驚醒了我,沒有人逃出我掌心!”男子冷眸如電,大手輾壓乾坤,要將天地攝入掌心,要將古洞碾碎於掌指間。
黑,這個古洞黑暗無比,沒有任何光源,後方男子的大手卻已更近,已近在咫尺。
“該死!”赤炎低吼,瞬息千里,宛若光速。
玄琴自然不慢,相比赤炎,他的速度更快,一襲白衣如雪,流星般遠逝。
就在這時,古洞外的高天上,一縷金色佛光撐開了天地,宛若金色天堂,神佛淨土。
與此同時,一隻金色大手從遙遠的天際拍了下來,橫跨蒼天,截斷男子神力化為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