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黛玉將頭扭向了外院兒的方向看了看,才回過頭來說道:“一會兒嫂子跟哥哥也回去吧,祭奠祭奠先大舅母,想來大舅舅與哥哥心裡都會感激嫂子的。便是大舅母哪裡,好好說想來也沒事兒。”
王熙鳳原是為黛玉發愁,想要教導教導她,沒成想最後竟成了黛玉反過來說她了,不由沒好氣地道:“行了,你哥哥若是肯走,也不會今日過來。”說到這裡,王熙鳳見左右沒人,便將一隻藏在袖籠裡的七張銀票拿了出來,交到黛玉手中。
黛玉見又是好幾萬的銀票,不由得訝然,雖說黛玉並不缺這點銀子,可到底前後加起來十幾萬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
黛玉將銀票拽在手心裡,心裡也明白這是王熙鳳跟賈璉二人對自己的信任,更是某種託付,畢竟這些銀子都是給春哥兒和巧姐兒留著的。可黛玉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嫂子就不怕我把這銀子給貪墨了?十幾萬可不是小數目,說不得我就眼紅了。”
黛玉卻沒想到王熙鳳會笑道:“要貪儘管貪去!你哥哥可是說了,這裡面有你的一份嫁妝銀子呢!”
黛玉一聽,便紅了眼眶,拉著王熙鳳的手,也緊了緊,差點就掉下淚珠子,還是王熙鳳趕緊打趣道:“別那麼激動,若將來咱們府裡出了點兒什麼事兒,你侄兒侄女可就全靠著你養活了!”黛玉聽王熙鳳這麼說,倒是忘記掉淚,只顧著拿眼瞪著王熙鳳。
黛玉沒好氣的嗔道:“嫂嫂說什麼呢!好好地沒得說這樣的話兒,這銀子我給你們保管著,回頭等你們要了再還你。”
王熙鳳也不與她爭辯,只笑著看了她一眼,便伸手取過黛玉剛煮好的茶,清清淡淡的花茶,透著股花兒的幽香,還有一絲絲蜂蜜的味道。
表面上王熙鳳可謂是雲淡風輕,都心中卻是不住的暗歎道:但願沒事兒吧,這元春在宮裡就跟懸在脖子上的鬼頭刀似得。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黛玉拿著銀票,心裡也不踏實,想了想還是跟王熙鳳說道:“嫂嫂坐會兒,我去將東西放好了再來陪你。”王熙鳳聽黛玉這樣說,忽地笑道:“要去便去,我自己不會找樂子?還非得你陪著不行?還是我不認識你這莊子裡的道兒?”
黛玉見此也不多說,起身回了自己屋子。將這七萬兩銀票,與之前送來的銀票和房契地契什麼的,一起鎖在當初那隻小匣子裡。黛玉仔細數了下銀票,正好十二萬兩。黛玉也知道,這些銀子都是賈璉監管園子建造中飽私囊來的。
不由得嘆息道:光賈璉便得了這許多,那些個管事管家採辦還不知道得了多少呢!難怪前世林家幾百萬兩的傢俬填進去,賈府也還是空了瓤子。
妙玉的師傅雖是神尼,並不再中元節祭奠,可妙玉的父母還是需要的,故而晚膳前妙玉便早早的回了自己小院,一應飯食器皿也都是送去了妙玉的小院中。
如此賈璉便也來了後院,黛玉瞧著賈璉竟是比上回見瘦了許多,不由問道:“哥哥這是忙什麼呢?怎地就瘦成這樣了?”黛玉本是隨口一句,也沒多想,誰知王熙鳳不樂意了,一拍黛玉的胳膊挑高眉故意冷聲問道:“玉兒這是說我虧待了你哥哥不成?”
黛玉一聽到是笑了,瞟了眼賈璉才對著王熙鳳道:“虧不虧待的,嫂嫂都不心疼,與我何干?”說著便轉身進了花廳。王熙鳳見此也瞟了一眼賈璉,扭頭理也不理的跟了進去,到是弄得賈璉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外。
探春與惜春攜手邢岫煙走了過來,見賈璉獨自站在門外,幾人見禮後,探春問道:“璉二哥不進去,在這兒站著作甚?”
惜春倒是沒有跟著探春管賈璉叫“璉二哥”,見探春動問,竟是難得地笑道:“大哥哥怕是在等璉大嫂呢。”說著拉了拉邢岫煙道:“咱們先進去吧。”說著與邢岫煙先進了屋子。
惜春一聲“大哥哥”倒是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