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羞愧惱怒,想他一介男子漢大丈夫,竟然在一個弱女子面前哭哭啼啼,叫他顏面何存?
當下赫連熙便抱拳寒聲道:“驚擾姑娘清夢,我在此向姑娘道歉。姑娘儘管繼續休息,就此別過!”語畢,便要離開。
那粉衣姑娘見他似乎急於擺脫她,心下暗惱,一跺腳飛身攔至赫連熙身前嬌聲道:“慢著!”
赫連熙站定,冷冷道:“姑娘還有何事?”
粉衣姑娘一愣,偏頭略一思索,轉而粲然一笑道:“鳳吟,我的名字。”淺藍sè光澤在她的雙目中緩緩流轉,煞是奪目。
赫連熙微微一頷首,繞過她便要離開,卻被她一把拽住衣袖。
赫連熙輕輕一掙,卻絲毫掙不開鳳吟牢牢拽住他衣袖的雙手,他不由得心裡咯噔一聲,又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女子!
“你為何在河邊又笑又哭泣?”鳳吟眨了眨黑藍sè雙眼,低聲問道。
赫連熙渾身一震,百般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一時間他的心中茫然起來,是啊,為何一人在這河邊又哭又笑呢?是為了這份剛剛萌芽卻遭霜打的傾慕?還是為了自己這一場滑稽的鬧劇?抑或是為了其他?
鳳吟被赫連熙迷茫的神sè唬到,“呀”的一聲鬆開赫連熙的衣袖,焦急道:“喂!你這個人!”
脆生生的清亮嗓音將赫連熙從迷茫中喚回,他苦笑數聲,低頭望一眼自己的衣袖,沙啞著嗓子笑道:“鳳吟姑娘,我原本便是窮人,現在你把我的衣袖戳了好幾個大窟窿,叫我如何穿出去見人?”
他甚是無奈,心道:現下在江湖上走動的姑娘怎地個個皆是高手?輕輕一拽便能將他身上的粗布衣服戳穿幾個大洞;雖說他的衣服並非絲綢錦緞,但卻亦是他蔽體之物,況且他此刻也不是在扮乞丐,破破爛爛的的衣袖總歸不太雅觀。
鳳吟低頭一看,尷尬地將雙手藏到身後,囁嚅道:“我……我並非有意,明rì到鎮上買一件賠你便是。”
赫連熙無奈地拎起已然零碎破爛的衣袖苦笑道:“算了,鳳吟姑娘既非有意,那便不必在意。只不過……姑娘,莫非你的指力無法收發自如麼?怎的一抓便用上如此大的勁?若是尋常人的血肉之軀被姑娘這麼一抓豈不立刻血濺當場?”
鳳吟美目一揚,咯咯笑道:“你猜對了,我的確無法控制自己的指力。若是一般人被我這麼一抓,鐵定身上會多出幾個血窟窿!”見赫連熙眼中掠過一陣yīn鬱,她連忙擺手道:“你別生氣呀,我不曾傷過人的,我在家都是戴著我娘替我特製的手套,從不曾弄碎過任何物件……”
她的聲音急促委屈,似是極為害怕赫連熙不相信,令赫連熙猛然間心中一暖,眼中的yīn鬱漸漸褪去。
雖是與己無關,這嬌俏美麗的姑娘卻讓赫連熙忽地倍覺親切,心中暗暗好奇起來。
“那,鳳吟姑娘,你這是天生體質如此還是……”赫連熙索xìng走到河畔找了塊大青石板坐下,遠遠地對著鳳吟問道。
鳳吟微微一聲嘆息,緩緩走到赫連熙身前不遠蹲下,邊撿起地面的碎石塊在掌心把玩邊低聲道:“事出有因,都怪我爹聽從了一個走方郎中的鬼話,在我娘懷著我的頭三個月rìrì煎熬雪蓮虎骨湯給她喝,原先只是指望母女平安,卻不知生下了我這個怪胎……”
鳳吟抬頭望一眼託著下顎靜靜聽著的赫連熙,嘻嘻一笑道:“大哥你別替我擔心,我爹孃極是疼我,從不將我當成累贅。”
赫連熙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卻不得不佩服這小姑娘的洞察能力,他適才是有些替她擔心,竟叫她看出來了,真是慚愧。只不過那一聲“大哥”倒是叫得他心中每個角落都深覺熨貼,不由得飄飄然起來。
鳳吟接著道:“我們一家避居塞外多年,因此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