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心事,想著寶安,慢慢闔眼睡著了。
如此七八日,凌昊天和四個少年在木屋中共住,不自覺中對這四人越來越感親厚喜愛。這日他去看雲小子的雕刻,發現他刻的是一套樂器;有琴?瑟?古箏?洞簫?直笛?琵琶?揚琴?胡琴,每樣都有一個宮裝女子抱持吹奏,動作逼真,表情生動,彷佛小人真的在演奏一般。有時凌昊天一整日便坐在雲小子身邊看他雕刻,看得出神。阿丹偶爾跟凌昊天一起坐在江邊聊天,他口齒伶俐,常將凌昊天逗得捧腹不已。容容雖寡言冷麵,卻總知道別人需要甚麼,往往在不言中替別人將一切打點停當,讓人覺得分外舒服妥貼。阿韻年紀雖較容容大,相較之下卻粗疏得多,但她的言笑晏晏總能令凌昊天想起在家裡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四個少年偶爾結伴出門去,大半日或一整日才回來,他們沒說去做甚麼,凌昊天也不多問。
第十日的晚上,凌昊天坐在屋角練無無功,忽聽屋外腳步聲響,一群人快步來到屋外,聽腳步聲都是會武的。凌昊天才一察覺,四個少年男女也都警覺,雲小子起身走到門口,沈聲道:“是黃山派的朋友麼?”
門外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誰是你的朋友?快將七殺碑譜還來!”阿丹倚在視窗,見窗外閃著五點磷光,笑道:“咦,白骨派的人也到啦。不錯,你們的人肉耙是我拿走的,你們來找我也沒用,那耙早被我大哥毀啦。”
屋側一個尖銳的聲音罵道:“賊小子,竟敢偷竊毀壞我鎮派之寶!納命來!”阿丹尚未答話,容容已一躍出門,冷冷地道:“你用人肉耙傷了多少無辜人命,今日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最好,省得我們到處去追殺。”話聲未畢,人已欺上前,但聽五聲慘叫,白骨派的人竟已全數斃命。容容走回屋內,臉上仍是毫無表情。
凌昊天不料這小女孩出手如此狠辣,一瞬間便要了五條性命,暗暗咋舌。門外黃山派眾人已大聲鼓譟起來,一起衝向門口。雲小子緩緩走出門外站定,開口喝道:“天不仁兮風雷變,地不仁兮萬物滅。天地予我悲憤怒,殺殺殺殺殺殺殺!”
他這一喝中蘊含著極猛烈的內勁,那第七個殺字出口,門外霎時靜了下來,接著砰砰連響,卻是黃山派眾人紛紛摔倒在地,只有為首那人還撐著沒有跌倒,口中喃喃道:“好,好,你好!”手撫胸口,嘔出一大口鮮血,緩緩轉身,拖著腳步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凌昊天並不驚奇四人打退來敵,也不驚奇容容的出手狠辣和雲小子的內力深厚,奇的是自己竟全然看不出他們的武功家數。他家學淵博,不但熟知正派武功,對各種奇門武功也頗有涉獵,豈知他不但看不出容容殺人的手法,連雲小子的內力家數也瞧不準。
卻見雲小子和阿丹走出門外,將白骨派死者的屍體扔入江水。二人回進屋內時,便似剛去砍柴搬米一般若無其事,阿丹皺著鼻子搓手道:“好冷,好冷!”四人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各自躺下睡了。凌昊天心中雖驚異,卻也沒有出口詢問。
次日晚間又有人來,卻是崆峒派和血旗幫。崆峒派說四人偷了他們的神蠱甕,血旗幫則來討回千血旗。雲小子出手殺了血旗幫的人,阿韻挫敗崆峒弟子,讓他們退去。此後每晚都有兩三個門派幫會找上門來追討失物,若是作惡多端的幫會,四人便下辣手殺死;若是惡不太深的幫會,便打傷幾人放走。凌昊天每晚都有好戲可看,如此七日,總共來了十八個幫派,他心想:“他們偷的東西可真不少。”卻始終猜不出四人的武功來歷。
第四部 傲視天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風中四奇
這日晚間又有人走近木屋,來人只有三個,從腳步聽來竟都是高手。阿丹啊了一聲,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