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黃二揹著俺跑了,俺鐵定要被高郵那夥人打個半死,傷上加傷的。”
齊
道:“若不讓你先走了,高郵幫要贏你們,不是太來麼?”看著李四勤得意裂嘴,又道:“看吧,現在這樣兒,對黃二很公道,他對你忠心,你總要顧著他一些吧
李四勤慢慢收了笑容,半晌不語,“大哥他對俺真是……”抬頭看著齊粟娘一笑,“你放心,俺明白的。”
齊粟娘知曉他心裡自有計較,便也不再多說,李四勤笑道:“你一個多月沒出門,四月寒食和清明祭祖踏青你也沒去。北郊平山堂、虹橋那邊兒踏青地人太多了,大門小戶地女人們都出來了,看得俺眼花繚亂,揚州城和清河真是不一樣。你最喜歡熱鬧,端午的龍舟會你一定要去。俺們幫裡足有五條大龍船,鹽商們的龍船也威風。”
后里孩子的啼哭聲傳了出來,齊粟娘悵然一嘆,轉頭苦笑道:“陳大哥不讓我出門,說是我身子不好,便是今兒出來也是我求了半會,他親自把我送到門口地。”微嘆口氣,“我原還想去拜見十四爺,他一向待我不薄,好不容易來一回,我總要去給他請個安才是。”
李四勤猶豫半會,含糊問道:“聽說十四爺對你有大恩——”
齊粟娘點了點,“確是有過大恩——”
李四勤看她一眼,“陳大人對,除了俺們家,出門去見客還是過一陣再說——”
齊粟娘在連裡用了晚飯,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外頭門子報進來,“爺,府臺大人在門下馬了,來接夫人回去。”
齊粟娘向連雲、李四勤賠了罪,蓮香笑著站起要送齊粟娘,“怎的這般小心,大早上送到門口,晚上又接回去,明兒不能來了?我還一直想著和你去遊船呢。”
齊粟娘苦笑道:“天瑞堂夫說,怕是要等六月裡才能出門,他這幾日把外差都排開了,或是讓周先生替他辦,天天佇在府衙裡,我想偷溜出來都找不到機會。”
李四勤微微一愣,“瑞堂大夫沒這……”連震雲輕輕一咳,他連忙道:“既是大夫這樣說了,六月就六月,你別又出門惹禍,六月裡也能遊船的。”
齊粟瞪他一眼,“六月都是大伏天了,誰還頂著毒太陽去遊船?”說罷,嘆了口氣,出門上轎而去。
眼見得就快端午,齊粟娘求了幾日,都沒讓陳演鬆口讓她去看龍舟大會。齊粟娘從三月到四月,在屋子裡關了快兩月,她自打到這世上來,除了在皇宮裡縮手藏腳,還從未這般久足不出戶。在清河便是不去應酬,清早也能出去買買菜,更不要說在高郵鄉下自由自在。如今在後宅全不得出門,只覺陳演拘束她太過,又惱又悶,卻想著陳演是為她著想,也只有強自忍著。
一日晚間,齊粟孃親手洗菜切肉,熬粥篩酒,做了一個四碗一盤兩冷兩熱的小席面。待得陳演從前衙回到後宅,換了衣裳,她關上門,殷勤侍候陳演用飯。
齊粟娘把百般的嬌柔功夫都使了出來,趁著陳演膩著她不放地時候,央求陳演讓她去龍舟會。原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料到陳演仍是搖頭,齊粟娘又羞又惱,一把推開陳演,掩上衣襟回了內室,倒在床上大哭。
陳演衣襟散亂,追了進來,方哄兩句,就被她推開。齊粟娘一邊哭,一邊去開衣箱收拾衣裳,“你看我不順眼,不讓我出門。我不在你眼前惹你煩,我去京城裡找哥哥去……”
陳演一把將她抱住,急道:“我何嘗看你不順眼了,我不過是擔心你身子。堂大夫和我說,要你在家裡靜養到六月,我難道還騙你不成?”
齊粟娘哭道:“我不管他怎麼說,我現在身子好得很,我已經畫了十副畫,又把那幾本算學書翻了七八回,理兒地重陽糕、龍鬚麵我都會做了,就算是京裡哥哥府裡的人,比兒也和我過無數回了,我要出去透透氣,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