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連忙道:“,夫人來了,還未見禮呢。”
連震雲此時方看到站座榻邊地齊粟娘,不自禁站了起來,“夫人……”看了蓮香一眼,“有客在……”似是想責怪,卻又忍住,放下茶盞,施禮道:“下官失禮了,夫人見笑。”
齊粟娘吞了口吐,笑道:“大當家客氣,妾來得冒昧。
”
“夫人坐。”
“大當家請坐。”
齊粟娘和連震雲寒暄客氣著,各自落座,“夫人這一月多來,身子可見好了?”
“多謝大當家記掛,只是有些受了春寒,如今已是大愈了。”齊粟娘笑道:“聽說十四爺甚是看重大當家,時時召大當家飲宴,想來大當家不久就要更進一步了。”
連震雲狀似不經意,細看了她的神色,微微笑道:“夫人謬讚,十四阿哥不過是問些火槍、武藝之類小技,他對河標千總崔大人才是著實看重,如今還住在河標水營中。”
齊粟娘原也從陳演口中的聽說過十四阿哥看重崔浩,如今再從連震雲嘴裡聽說,更是歡喜“聽說崔大人亦是文武雙全,想來定是合了十四爺的眼了。”
連震雲看著她,慢慢道:“聽說這位崔大人是北方滄州人,夫人地原籍亦在北方,也算是同鄉了。崔大人的兵法武藝都極是高明,揚州城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齊粟娘抿嘴一笑,“確實可算是同鄉,滄州武風極盛,想來這位崔大人也是家學淵源。”看了看連震雲,“崔大人雖是出眾,大當家又何嘗稍遜於他?大當家自謙了。”
連震雲心中歡喜,一月多來的煩悶掃去大半,探試道:“夫人客氣,聽說崔大人原是直隸總督府下的奴才,夫人以往在京城時,可曾——”
“大哥,我回來了,你喚我作甚?”李四勤的大嗓門在門外響了起來。
“二爺來了。”外頭地媳婦婆子撩開簾子,李四勤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鬱悶之氣,“大哥,今兒黃二那小子非把我拖出去喝酒,我聽他說—”一眼看到齊粟娘,頓時換了一幅笑臉,急步走了過去,“你總算出門了,你在家裝病裝這麼久,你也不悶麼?”
齊粟娘臉上漲得通紅,怒道:“誰裝病了!我是受了春寒,春寒你懂麼?”
李四勤笑道:“什麼春寒,俺去問了給你看病的天瑞堂地大夫,他說你是憂思結於心。情藏於中,而春引於外,羅嗦了一大堆,俺就沒聽到受寒兩個字。”
蓮香卟哧一聲笑了出來,齊粟娘咬牙道:“春引於外,春引外不明白麼?就是說我受了春寒!你——”
嬰兒啼哭聲漸漸傳來,連大河領著乳孃走了進來,乳孃懷裡抱著三月不滿的海靜。
連震雲看了看連大河臉上地通紅五指印,怒哼了一聲,“去,讓人告訴她,沒我的話,不准她出院門一步。”
蓮香連忙走上前去,把啼哭地海靜從乳孃懷中抱過,輕輕拍著,“爺……梗枝她……”被連震雲掃了一眼,便不敢再說話。
蕊兒領著乳孃去後頭佈置屋子,桂姐兒上去和蓮香一起鬨孩子,李四勤有些呆愣,遲疑道:“大哥,這是怎麼了——”卻被齊粟娘扯了一把。
李四勤看了看齊粟娘,又看了看連震雲,只得悶住不出聲,看著屋子裡正亂,悄悄兒拉著齊粟娘從邊門裡走出去,到了書房附近,見得四面無人,輕聲道:“怎麼啦?”
齊粟娘看著他,柔聲道:“沒事兒,這是大當家的家事,你雖是二爺,也用去管哥哥和小嫂子之間的私事兒,就當不知道就好。”
李四勤沉默半晌,“黃二和俺說……”
齊粟娘笑道:“黃二就是當初那個天天跟著你,你受傷了揹著你就跑的那人罷?”
李四勤笑了出來,“你還敢說,當初你下手也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