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車裡是一團和氣和柔情。
妙楚看書看累了,將書放在胸前;輕靠著軟墊;不多時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少欽抬眼看著她此時寧靜的睡顏;一身雪白色裙裝;絲帶落在軟墊邊應著馬車輕緩的節奏而輕緩地飄揚著;三千髮絲綰成一個簡單髮髻;她就是她裙邊的那朵淡青色的蓮花。
她的右手正輕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本來抓捏著書本在胸前;此時因為睡去;手指與書之間只是輕輕黏合的狀態。
少欽起身;扯起一邊的絲絨被;並沒有拿走她手中的小人書;而是輕輕地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動作很是輕緩;生怕妙楚因此而醒了。看了妙楚的睡顏良久;少欽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看自己手中的藥籍。
近酉時;馬車已經到了北壇地界處的九州;“今日就在這裡歇息一晚。”
妙楚此時也醒了來;萬靈朝著馬車裡看;聽到少欽說的話;才立即掀開車簾:“姑娘;你這一覺睡得可是久了;夜裡就怕睡不著了。”
說著萬靈從懷裡拿出梅花糕:“午膳見你睡的沉;也沒叫你;現在肯定是餓的慌;這是我在落梅鎮買的梅花糕;那鋪子前人頭濟濟;肯定是很好吃;每個人還只能買一份……”
“現在什麼時辰?”
“酉時了呢。”
妙楚聽聞時間抬眼望著少欽:“我睡了這麼久;怎麼不叫醒我?”
說著要起身;身上的絲絨被滑了一下;還帶著妙楚身上的溫度。身上的書也輕輕滑到了一側;妙楚的手去握住那絲絨被;柔軟很是舒服;嘴角帶著一抹笑殘留在眼裡;說:“這夜裡恐怕真不用睡了。”
“睡不著;那我們夜裡就破破上古的乾坤棋局。”
少欽仍然坐在那裡未動;眼神是一片清明帶著九分的柔意;萬靈望著這赤裸裸的不加掩飾;心裡除了一份豔羨更多的是歡喜;歡喜妙楚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侍女已經去安排了最好的廂房;準備好了熱水。廂房裡此時已經點起了忘憂香;看著香爐的嫋嫋菸絲;散發出安神凝氣的氣息;一分暖意也在心中騰起。
在九州入住鎮上最好的客棧;廂房裡桌椅;茶具;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字畫;一副行書;寫得是行雲流水;好生瀟灑。
一副梅花圖,也是意境非凡;梅花盈白粉麵,清新脫俗不染塵物;有著幾許冷冽和傲然;只是此畫最突兀和令人深思之處是留白過多;有著突兀。這突兀是因為太過於清冷;似乎有著無盡的寂寥;妙楚微微閉起雙眼;將身子泡在熱氣中。
九州;不由讓她想起了一指禪師與九州子。她放過一指禪師;一半是因為九州子的品性;人有時候一己私慾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指禪師是僧人卻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
佛語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與人兩情相悅;那女子知他是僧人;而毅然決然生下九州子送到紅葉禪寺而不言明;是有情有義;是甘之如始。這不算是錯,至多有違背清規;為此一指禪師養育了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孩成長成一個剛正不阿有情有義之人。
當年一指禪師未將天象說全;也是怕天下大亂;是為了穩定四相國乃至天下;算是功。
這三;因私慾;在蓮池鏡犯下罪行,但也救下了宮明;他並非是天性惡劣之人;不是不可教化之人。他已經年紀大了;為此武功被廢;她深知這種感覺;他還為此裝瘋賣傻多年,妙楚覺得這個懲罰已經夠了。
九州子是在九州鎮出生的;才取名九州子;一指禪師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
倒是何人出入如無人之境;殺人於無形,栽贓嫁禍。
侍女在門外;輕輕敲了兩聲門:“姑娘;公子說姑娘切勿泡的太久而眩暈。”
妙楚的嘴角不由的漾起一抹笑:“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