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些想不明白。
☆、宮二之心
當下被困是無法逆轉的事實。
谷玥說,“這裡幾年來除了我,別無他人;想來是上天見靡費一身孤苦;死前讓他熱鬧一下。”而後谷鑰望了一眼妙楚,走出廂房。
妙楚出屋之前看了一眼靡費;那人此時是如此的平靜。
谷鑰臉上是初見時的明媚柔情,“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谷鑰已經向不遠處的菜園走去;姿態優美,腳步輕快,妙楚側頭望著身旁的宮二:“師兄……”
宮二眉一挑:“有不四;他會做。”
宮四聞言臉一黑,為什麼是他。如果現在不是二師兄是大師兄就好了;大師兄精通醫術和藥理;說不定還能治好靡費;還能做一手好藥膳。宮四完全沒意識到其實自己是最無用的;密室裡到處是機關,宮二最擅長佈陣解陣;只是此時對著西鳳劫有些頭疼罷了。
宮四無奈地朝著菜園而去;他可不想得罪宮二;再則他也知道妙楚師姐對美食的嗅覺和味覺高人一等;但廚藝卻不忍直視。
宮二手中的黑玉扇悠然的輕敲在手中,妙楚見狀說,“看你很愜意啊,還不趕緊想辦法解西鳳劫。”妙楚說完;視線繼續落在宮四和谷鑰的身影上。
妙楚對谷鑰的印象其實很好;乾脆利落;有情有義;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靡費並非雙親;也並非愛人。
宮二款步走出了院子,朝著淺湖而去;妙楚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倒真是得天獨厚。
風月成是怎麼在瘟疫之城裡發現了這麼一處好地方;妙楚在想英名神武的風月成會不會一早就知道了谷鑰的身份呢?如果知道,這到底是在保護谷鑰還是恨透了她陪在靡費身邊幾年如一日?
谷鑰這些年精心學習醫理;延續靡費的壽命,她真是了不得。如今他們闖進來啟動了西鳳劫;敢情弄不好是進來陪葬的,她自己也是,既來之則安之,說給誰聽得?
上古的公主,歐陽極的俘虜,風月成的心上人,靡費的神女,妙楚嗤笑。若是有機會出去,她就說一次書給少欽和梅流芳聽。
西域州府不像北壇,滿城燈火;而是天黑就寂靜無聲。
城西酒樓最好的廂房裡;一片明亮;如墨與三思一同站在桌案的幾尺遠處;低頭不語,少欽問:“還沒回來?”
“還未。”
少欽手中的書終於是看不進了;西域不同南國民風淳樸;也不像東城奔放不羈;更不像北壇有重兵巡邏;西域是瘟疫之城;連年受盡了病菌的折磨;也受盡了封城的摧殘。
“再多派些人去找。”
三思與如墨沒有抬頭應聲消失在廂房中;少欽似乎想到什麼匆匆前往妙楚的廂房;推開門空無一人。妙楚說萬靈與她是同命相惜的存在;想著萬靈也許能知道妙楚此時身在何方,安全與否;可是他沒急著來問詢一句,如今倒好。
此時戌時;天已經黑透;夜空的黑幕下星月明亮。
西鳳劫中;幾人圍坐在一張木桌上;宮二的眉眼都要擠在一塊去了,言語不悅,“不四;你想鹹死我啊!”他怒瞪宮四,而妙楚與谷鑰不約而同的給各自倒了一杯熱的清水;自顧自的洗滌漂盪一番下口。
妙楚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入清水說,“粗茶淡飯;與世無染;忙中偷閒正好。”
宮二聞言見狀嘴角抽蓄;谷鑰卻是勾勒一抹笑意;宮四自覺地挪了挪位置與宮二保持距離。果然下一秒宮二怒拍筷子;震的桌子三顫;碗碟也跟著三顫;菜湯三晃,兩位女子依然紋絲不動;自顧自吃飽放下筷子,谷玥說:“勞煩宮四公子收拾了。”
然後起身去了藥房去取煎好的藥。妙楚放下筷子望了一眼宮二;又落在宮四身上:“師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