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柔情的笑;是啊;她病了;病的很重;她如今空有一身修為;卻跟廢人沒兩樣。宮明輕輕拉攏衣袖;雙手輕握,又寫了一個字:“仇”。
妙楚的眼神卻銳利了些許;少年嚇得筆都掉了。妙楚撿起筆:“你雖沒了舌頭;還有手和耳朵。我雖然不會像歐陽寒那般待你;但是……”
妙楚對上那雙眼睛;雖有不忍還是無情的說出:“你若是對我無用有害的話;我也是不會留你苟活的。”
少年顯然沒有失落也沒有失望;而是接過那隻筆。左手撐著右手;顫顫巍巍地在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字帖上圈:“寒;死;樂。”
妙楚望了很久:“寒,歐陽寒死了;你很快樂?”明點頭;妙楚淡笑。
少年拉過妙楚;跪在地上;磕頭。妙楚卻扶起他;“你也是可憐的孩子;等你有力氣了再告訴我歐陽寒為什麼囚禁你。”
五月最後一天;她去赴宴。
邀請之人大駕來接,三思不肯讓妙楚去;但是妙楚偏要去。萬靈眨了眨眼睛:“別擔心;有我呢。”三思只能隱身跟隨。
這是半個月來;妙楚自萬花會後第一次進北壇都城。馬車堂而皇之地走進北壇城;無人檢視;城門上的屍體也不曾見到;想來宮二處理好了。
路過城中的千曲樓,樓上的琴聲奏的是“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今日琴曲樓竟然有歌女,配樂歌聲相得益彰。
妙楚掀開簾子;抬頭望去;卻是看見熟悉的人;梅流芳。那日刺殺後;梅流芳帶她回到瀟湘山莊後;為萬靈輸了真氣卻束手無策;一夜後離去;之後也來過瀟湘山莊;但是被三思打發了。因為那幾日她確實在靜養,而三思似乎不太喜歡梅流芳。
她面無表情的放下簾子;萬靈望著妙楚;這些日子她又瘦了些。
不知多久;馬車停了;萬靈掀開簾子;馬車不是停在宅院門口;而是直接入了院子;萬靈警惕的打量;妙楚順著她的手下來;高牆內院。
院子的佈局精美奢華;隨著侍從繞了點路;才來到了寫著齋堂的屋子。齋堂裡坐著一位威嚴男子;這個齋堂倒像是茶室。
眼前之人穿的是素袍卻掩飾不住軍閥的霸氣,有人端了鍍金的貴妃椅在妙楚身後;這椅子與齋堂格格不入,其人說:“我不知瀟湘山莊來了貴客。”
妙楚並不清楚什麼意思,眼前的男子望著這張平凡無奇的臉卻又妙曼的身姿;看樣子那位不是個以貌取人之人;卻可能是個貪戀床第之歡之人;這樣想來男子卻是忍不住不屑的笑了,絲毫沒有覺得她眼熟。
而妙楚覺得眼前的人很是眼熟,在哪裡見過?
“想來這位夫人不清楚我與莊主之間的關係。看樣子是我魯莽了,不知莊主不在莊內去了何處;獨留夫人在莊內呢?”
妙楚不清楚他所說的莊主是誰:“小女不知閣下是何人;只是想著禮數周到的來莊上邀請小敘;於情於理不能不來。”
妙楚的話說的也倒是實在,這個人是誰,似乎很清楚瀟湘山莊的情況似的。
“不知道;我們的將軍為何要稱呼這名女子為夫人呢?又為何如此盛情邀她而來?還是你本來邀請的不是她?還有不知你是莊主的什麼人;以何身份替他赴約?”
鳥鳴之聲在齋堂門口躍起;人已經在妙楚的面前,上半句問的是男人,後半句問的是妙楚這個女人。
高堂上的男人有喜有怒而後全部釋懷;看不見痕跡。
只見女子不悅的甩袖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