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開始,耿秋的捨不得,變成了維護,所有人不能在她的心尖尖上蹋上一腳,誰也不可以,寧家,是她耿秋第一個家,也永遠是耿秋的家,寧琬是她最寶貝的妹妹,誰也不能在她的心尖上去傷害她最寶貝的一切。
她不嫌棄寧琬,甚至於耿秋最寵的就是寧琬,寧琬最喜歡的東西,只要耿秋有,她都會高高興興地捧給寧琬,誰要是欺負寧琬,她誰也不怕,擼起袖子就可以和別人打架。
她護著寧琬的姿態越來越不像個溫和婉轉的小姑娘,她終於成了寧琬的金剛甲冑,站在寧琬的身前,成了護著寧琬的最堅固的一道牆。
但是越開耿秋之後呢?
越開耿秋,誰都可以在寧琬的心上紮上一刀,為了不讓寧琬再次在眾人面前尷尬無措,失聲痛哭,耿秋只有一遍又一遍地教寧琬說話,她溫和地、慢條斯理地、不厭其煩地糾正寧琬。
在她這個年紀,很少有孩子能一遍又遍地重複,但耿秋卻做得很好,她將所有的耐心都交到了寧琬的手上,小心地,不讓寧琬體會到一絲惡意與傷害。
寧琬也不需要別的解釋,只要聽到耿秋說不是,她就開開心心地接受了這個「不是」,抿著小嘴笑了起來,她側頭又往耿秋的面前爬,然後低頭在耿秋的耳邊輕輕念:「姐姐,明天,花就會開嗎?」
耿秋拉了床頭燈,只留下一盞微微泛著橘黃的小燈,又將寧琬的被子往上拉,寧琬覺得熱,不老實地將被子裹了裹踢遠了。
「我看書了,應該要過一年,在春天的時候才會開。」
寧琬嘟了嘟小嘴,許久後她才又問:「那……那明年一定會開花嗎?」
耿秋笑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一定開花,今年我們會種很多花,明年就全都開了!」
夜深人靜,兩個小傢伙腦袋靠著腦袋迷迷糊糊睡著了,耿懷月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指揮著寧澤瞎忙和:「你趕緊,我看這兩小崽子是想用泥巴淹死這些東西,還明年開花呢,這輩子估計都出不了頭!」
寧澤無奈地笑了笑,他將那幾株小花苗全挖了出來,一手泥巴拍在了耿懷月的臉上:「趕緊,把旁邊那堆土給我拖過來。」
耿懷月瞪了寧澤一眼,然後老老實實地去把一旁的泥全都拖了回來。
她蹲在寧澤的身邊,努了努嘴:「你說這明年能開花嗎?」
寧澤嚇了一跳,側過頭來看了耿懷月一眼,耿懷月支著腦袋偏頭看著寧澤,寧澤笑了起來:「放心吧,只要這兩個小東西不忘了這些花,來澆澆水什麼的,總是會長大的。」
總歸會長大的,就跟耿秋和寧琬一樣,兩個人扶扶持持,總歸會長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耿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她跑到院子裡圍著大樹轉了兩圈,覺得這泥巴跟昨天的有些不太一樣,但也沒差多少,種下去的兩株小花苗苗比昨天看起來要精神許多,耿秋總算是放下心來。
寧琬不久也跟著往院子裡飛奔了過來,她看了看那幾株小苗苗:「我要在這裡,」她指了指院子四周,「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都種上小花。」
「以後我們長……長大了,爸爸會……會再做兩個……大……大的鞦韆,給我們。」
耿秋也附和著點頭,兩人悄悄咪咪地做著盤算,沒注意到要去上班的耿懷月和寧澤兩人睡過了頭。
一天又一天,宋城時不時會提著幾株小花苗過來找耿秋,跟過家家似的三個小兔崽子將小花苗栽進了他們所預設的地方,一天一天地給她們澆水,開心地等待著開花的一天。
還沒開花,已經入了秋,頭頂上的烈日已經失了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溫度,溫和地將餘熱灑向大地,休學半年的寧琬要去上學了。
這天寧琬特別高興,她心心念唸的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