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杖飛入他的懷裡。
“作為一名巫妖。是要有一個命匣的,用來盛放魂火。只要魂火不失,巫妖就不會消亡,即使粉身碎骨也可以重塑形體。”他對西格爾說:“你給了我這瓶藥劑,知道我成為巫妖的事情,也明白了亡靈的危險性。我清楚自己的法術能力的破壞性,所以決定將防禦法杖作為命匣,交給你保管。若是我危害世界、危害法師聯合會、破壞魔法的發展。你就摧毀我。”
“這……”西格爾有些猶豫。他明白這是亞歷山大的信任,但同時這也是燙手的山芋。這個命匣會成為各種預言法術的目標,所有立志於消滅不死生物的人都會來找它。
但轉念一想,西格爾有了主意。這根法杖只要放在骰子的空間中,就不怕任何偵查法術效果,理論上連亞歷山大自己也感應不到。使用這個辦法就可以保障西格爾的安全,至少想要命匣的人——包括改變主意的亞歷山大——都不會一下子致西格爾於死地。
“行,你想用就用吧。”西格爾說:“成為命匣之後,法杖會不會總是散發邪惡靈光啊?”
“我會遮住靈光的。”獅王雙手撫摸著防禦法杖,然後躺倒。死去了。
站著看別人死的過程讓西格爾感到尷尬,所以他來到墓地。墓碑上大部分人名他都不認識。也辨別不出哪些是法師聯合會的老成員,哪些是諾克斯共同會的。在獅王的記憶中,許多原本聯合會的成員最終變成了卡斯帕**師的崇拜者,狂熱地為“聯合會統一新大陸”的事業貢獻力量。所以就連亞歷山大也不知道這些人最終還算不算聯合會成員,於是就並沒有在墓碑上體現這一點。
但有一個墓碑,西格爾知道他是誰:卡斯帕。哈里斯,**師,聯合會執政者,附魔專攻。
他的生平遠比這寥寥幾個字豐富的多,但在死亡後就只剩下這句話伴隨他。西格爾看到墓碑,恍然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難道諾克斯共同會就這樣失敗了?
從狗頭人營地開始,他就和這個組織糾纏著,一直對他們保持警惕。心靈控制魔法、怨靈、炎魂晶和赤紅尖塔可怕的情緒法陣。許許多多的威脅如同遠方的海嘯一樣,帶著無盡的雷雲風暴,向他這艘小船不斷逼近。
轉眼之間,海嘯和風暴變成了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晴天,他的海船又可以揚帆遠航。
西格爾看看自己的手,使勁捏成拳,直到掌心出現了疼痛的感覺。勝利應該帶來欣喜的感覺,但他完全沒有這種心情。在他內心深處,總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
生者坐了下來,拿出一袋紅酒,澆在了死者的墓前。西格爾不知道卡斯帕的信仰,也就沒法為他祈禱。沒有親手獲得的勝利就像是泡沫一樣,在陽光下顯得絢爛多彩,但好像一戳就破。
諾克斯共同會歷史上也曾經受過打擊,被法師協會“清繳”,然後再次重生。難保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而且除了深水城,還有樞紐堡、溪木鎮以及瑪卡布噠,這些地方都有赤紅尖塔,也就有諾克斯共同會的成員。
半精靈伊迪斯曾告訴西格爾,法師協會已經開始消滅共同會,拔除這個耐括斯一族的先鋒。不過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做完這項工作卻不得而知,至於能不能徹底根除……西格爾想了想,不能太相信別人的力量。
他看著卡斯帕**師的墓碑,在心中和他告別。
身後傳來腳步聲,果然是已經重新站起來的亞歷山大。他的雙眼失去了神采,但有股金黃色的火焰在燃燒。
“我還不太適應目前的狀態。”獅王的聲音變得沙啞沉重,帶有很強的迴音。“原來是依靠肌肉行動,現在肌肉全都變成了累贅,阻礙著骨骼的運動。我就好像陷在沼澤裡一樣。”
西格爾並未答話,只是用眼睛看著獅王手中防禦法杖。
亞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