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風雲在此處匯聚,股股靈氣混雜這卦氣,在樓頂流淌,散逸;如鉤的樓心,似斗的簷角,懸在天地之間,一種賭臨天下、霸至四方的氣勢由之而生。
東勺山無風,橫盧賭骨坊樓頂聚風;東勺山無雨,橫盧賭骨坊四方簷角凝霧。凡是東勺山沒有的氣候,只要有賭骨坊在,東勺山的氣候就一天三變;凡是東勺山沒有的風雲,只要有數十家賭骨坊的七樓在,就不缺風雲。
“許爺,您請。”
順著指引,許倬登上了七樓。
他不是一人上樓,身後是公羊未、誇風、刑泠、尹亂;五修也不是一個樓梯一個樓梯登上七樓,而是集體傳送,瞬息而至七樓。
白光閃過,五修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此地不用想,應該就是七樓的最後三個臺階。拾階而上,腳踏進七樓的迎賓大門。
“嗯。”
許倬點頭,當先邁腳進入七樓;緊跟其後,四修亦是進入橫盧賭骨坊的頂樓。
看不到賭修,聽不到聲音;只有寂靜,還有遍佈七樓大殿中的靈氣之霧,此霧也不知由何中靈氣匯聚而成,竟可隔絕神識,神秘的靈霧在大殿中瀰漫,讓他們分不清到底是靈霧隔絕了他們的靈識、神識和五官,還是七樓大殿其實根本就沒有賭修、沒有聲音。
“您請,左首第三個雅間,橫坊主正在與貴客談話;橫坊主交待,您到了可以直接推門進去,不需稟告。——不過,其他四位不能進。”
在七樓小型傳送陣口接待他們的賭骨坊護衛,在指引許倬等修進入七樓大殿後,身子退到一邊,恭敬的道。
“哦,那我許倬就不去了。”
許倬轉身,對公羊未等四修抬了抬手,示意共同退回傳送陣。兄弟,何為兄弟?追隨者,何為追隨者?
同進同出,同榮同難,而已。
不共同進退,他許倬沒有必要一定接收前輩賭骨王橫盧的召見。既然如此對待自己,他就可以見召而不見!
陌生之地,誰也無法預知;即使是公羊未和刑泠沒有在卦算中感知到危險,自己也不能有絲毫大意。害人之心不可以有,但是,防人之心絕對不能沒有。
護衛苦笑,“許爺,橫坊主召見從來都是這規矩,也從來沒有賭修提出意見過,您這是在為難我啊。”
“那就為難你了,不好意思。”許倬道。
“許倬您這——,您不能走啊。橫坊主召請,可不是橫盧賭骨坊任一個監管都可以有的待遇啊,您不能……”
“我能。”許倬冷聲道,“你說得話其實我也不止一次吩咐過手下這麼說過,所以……這種手段用到我許倬身上,真的,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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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盧還真是就想給許倬一個下馬威。
可惜,很明顯這個外來的剛晉升賭骨王的小輩,很是沒有給他面子,也不按他的路數走。其實道理很簡單,不接見許倬損失的只能是自己,而不是他許倬。
鼎皇星賭骨王,頂級採骨大宗師;只要這兩個稱呼頂在許倬的頭上,整個鼎皇星,不,甚至是東勺山的各個賭骨坊就沒有一座不想高卦晶聘請的。
嘆息。
不遂心。
“讓他們都進來吧。”
看著對面正望向自己、面色詭異的少正重,橫盧一道神識飛出雅間,七個字音在空中流轉,翻飛,然後消失在許倬等五修的頭頂;沒有施展音蓮卦術,沒有任何的賣弄,沒有任何煙火氣的一個神識傳音。
“許爺,您請!”橫盧的神識觀照中,感應到了護衛做出恭敬的“請”這個動作。
“四位,請!”神識觀照中,他感知到了護衛讓道,放公羊未等四修進入第三個雅間。
入眼的,是許倬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