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了,袁師師,有人來看你。”
衙役一句話,那死牢裡一頭蓬亂頭髮的女子抬起頭,一雙眼睛無神,形容枯槁,白色囚衣如今已經辨不清是什麼顏色,四處都是腐臭的味道,袁師師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娃子,卻猛然撲了上去,小孩兒身子小,直接鑽過了木柵欄。
“你這孩子,快出來。”衙役疾言厲色罵道。
秦煙一把抓住衙役的手,放了一個大元寶:“是孩子的母親,大哥你就行行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個元寶請你喝茶。”
那可是個金元寶,獄卒眼睛的都紅了,為難的看了看牢房,再看了看秦煙:“秦小姐,這樣壞規矩啊,如果被上頭知道的話……”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哥你還怕誰知道,大哥出去守著吧,這裡出不了事兒。”
“那好吧。”
一個大元寶啊,誰能拒絕這種誘惑。
那衙役一走,秦煙挪著步子十分不情願的靠近了那扇牢房。
若不是這個孩子死活不肯跟著她走,非要她帶他來看一眼他孃親,她打死也不會來這種晦氣髒汙的地方。
“喂,這是你兒子啊,你怎麼沒反應啊。”
蘇陽明從鑽進去那刻開始就不住叫著孃親,可是那個女囚卻半分反應都沒有,眼神空洞無神,只知道傻笑,看這模樣,分明是瘋了。
“小孩兒,你出來,她瘋了,她會傷到你。”
若是蘇陽明在這出了事,秦煙可是難逃干係的。
“ 娘,娘,我是陽明啊,娘。”
“帶他走,帶他走。”
那個女囚忽然發瘋一樣抱起蘇陽明,不顧會弄傷娃子,硬塞了出來,那一刻,如果不是秦煙看到了她滿目的淚光,或許真以為她瘋了。
“求求你,帶他走。”
她沒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好好,我帶他走,你被這麼用力,孩子的手卡住了,要折斷了。”
那推搡的動作,一怔,蘇陽明趁機又撲到了她懷中。
“娘,你不要我了嗎?娘,你不要我了嗎?”
袁師師終於再也忍不住,抱著蘇陽明,淚如雨下。
秦煙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此情此景,其實見者傷心,聽蘇陽明說了袁師師是被蘇繡憶送進來的,蘇陽明年紀還小,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秦煙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弱女子能犯什麼死罪。
於是開口:“你到底為何會被判處了死刑。”
袁師師滿目淚光的抬起頭,看著秦煙,復又低下頭不言語,只是抱著孩子哭。
“是不是那許繡憶冤枉你的,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心眼兒,你有什麼冤屈告訴我,我替你申冤。”
袁師師復又抬起頭:“你認識許繡憶?”
“豈止認識,她化作灰我都辨得出來。”
那語氣,咬牙切齒,冷冽入骨,顯見的恨意甚濃。
袁師師忽然撲過來:“我此生是無法再對付那個女人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可以讓蘇家天翻地覆的大秘密,你要幫我對付她,對付她,我求你,求你了。”
秦煙眸子一亮:“什麼秘密?”
袁師師看著秦煙,眼底忽然起了幾分狐疑:“我怎麼相信你不是許繡憶派來套我話的?”
“你兒子就可以作證。”
袁師師蹲下身,看向蘇陽明:“陽兒,你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我偷了她的東西,她要抓我見官,在門口遇見了壞女人,壞女人要打我,她救了我,她和壞女人還吵架了,吵的很兇,她說要幫我報仇。”
蘇陽明或許會對別人說謊,但是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