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老太太的花,蘇錦源並非全信,他心底裡是相信許繡憶不是那麼不分尊卑的人,而且說實在話,他也太瞭解自己這個母親了,但凡是想要詆譭一個人,就會添油加醋一生十的往難聽了說。
往往是雞毛蒜皮能給說成一座山,不過他不能直接反駁,只能靜靜的聽,聽蘇家老太太說完後,才陪著笑臉:“娘,往後有兒在,繡憶不敢的。”
“現在就敢了,已經敢揪著你的領子讓你來扇我耳刮子了。”
“娘!”蘇錦源滿心無奈,臉上卻是幾分撒嬌之色,他知道蘇家老太太最是吃不消他這一套,果不然,蘇家老太太軟了語氣:“娘也不相信你真能叫她牽著鼻子,我兒是多麼有主見的一個兒郎,方才你說的那些娘聽著也還可算可以,開分號我蘇家的也不是沒錢,就是一點……”
“哪一點?”
“分號得讓你四弟去管,老大那股子孬勁,能有什麼作為,我看是老大去求了繡憶幫忙,繡憶耳皮子軟,受不住老大加那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才會昏了頭腦,想把我蘇家的產業給老大管。”
蘇家老太太態度十分堅定,蘇錦源剛要開口,就被蘇家老太太抬手製止:“別多說了,就這樣,開分號給老四管,倒了就倒了,我蘇家不差這點錢,當是給老四一個歷練的機會,老四都當了爹爹的人了,也該有點擔當。至於你大哥,許繡憶自己要同情他們,也別拿我們蘇家的錢開玩笑,我蘇家的錢,哪一分哪一厘不是你爹爹賺來的,庶子也想來分財產了,做夢。”
至此,蘇錦源對說服其母親已經全不報希望,他如今只不知道如何和許繡憶交代。
從蘇宅出來,他叫馬車往莊園區,一路上編排了一百種說服許繡憶的法子,最後想來想去只有一條,不然他們私房裡給大房一些銀錢,讓大房過好一些的日子。
回到莊園,天色已晚,許繡憶已經用了晚上,知他匆匆趕來尚未用膳,就叫金玉去準備。
蘇錦源給她捏了脈搏,脈相平穩,他方才放心,只是想到分號的事情,不覺又蹙了眉,一臉為難。
看臉色許繡憶就知道分號的事情必定同蘇家老太太商量的不大順利。
“娘不同意我的提議?”
“倒也不是。”
“那是不同意大哥掌管分號?”
“哎,你總是這樣聰明,什麼也瞞不過你,娘態度堅決,我無論如何無說服不了。”
蘇錦源自然是盡力最大努力了,當時那種情況,怕是再多說兩句蘇老太太大約就要翻臉不認兒子了。
許繡憶也知道他的為難,並未責備,只是道:“娘怎麼說的?”
“就是說不同意,說讓老四去管,說就算是倒了,蘇家也有這個閒錢,當給老四歷練歷練,邰蓮不生了個兒子,老子月底納妾,邰蓮的兒子也算是有名分,娘說了四弟是做爹的人了,也該擔起責任來。”
“說到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讓大哥接手是嗎?”
“繡憶,我是這樣想的,你讓大哥掌管醫館,無非也是叫大哥生活的好些,不如我們將私房錢全部救濟了大哥大嫂,往後晴姑娘長大了也由我出面尋一門好婚事,這樣也算你還樂她們的恩,你說好嗎?”
“大哥不是乞丐。”許繡憶冷了臉色,“他一個七尺男兒做什麼不能營生養活妻女,況且晴姑娘的繡花手藝二姐早就看上,必定會聘到牡丹繡莊去,大嫂孃家也殷實對大嫂又頗為疼愛,錦源你明白嗎?大哥要的是尊嚴,而我要的是人才,我說了我的分號,不是開著玩的。”
古代嫡庶制度,著實叫許繡憶心寒。
而蘇錦源對於這一點的淺薄意識以及理所當然,更讓她覺得和蘇錦源之間有代溝,無法溝通。
蘇錦源見她來氣,慌不迭的安慰:“你別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