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越過了那些旁聽座上的人。直直地盯著蘇子曾和佩羅所在的方向。
佩羅知道他的威脅有效果了,。今天的庭審查很關鍵,進入了中期庭訊之後。任何的認證還有物證都會直接影響了法官最後的宣判。
蘇氏的代表席上,言無徐的座位上是空著的,她推說孩子感冒了,今天不能過來聽訊了。
審判人員和法官都走了進來,書記員宣佈庭訊開始。
迴盪著人聲的法庭和悄無人聲的醫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言無徐今天一改前幾日來醫院探病時的高調打扮,穿了件白色連衣裙,頭髮也鬆垮地綁在了身後,光從背影上看,和一名普通的護士沒區別。
早上九點半,醫生應該已經查過房了,做完了衛生工作的病房裡,現在應該只有蘇慶長一個人。
言無徐的手上,帶著一雙棉紗做的白手套。她的臉低垂了下來,眼神一直在地面和病房的房間號上來回移動著。
她並不是個膽小的,就算是小時候被人欺負了,她也不會胡亂哭鬧,她會去找韓放那幫人,將欺負她的人教訓一頓。
可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之前死的那個司機,還有王秘書,全都是假借他人的手。
“只是拔根管子而已,”言無徐在心中反覆地說著,“我沒有對不起他,早點讓他解脫了,對大家都好。”
今天的病房裡,絕不會再有其他人。蘇子曾還有那些員工全都去參加庭審去了,是下手最好的機會。
醫院的走廊裡,除了兩三個走過的病人外,再也不見其他人的蹤影了。
言無徐順利的走進了蘇慶長的房間。加護病房裡,很安靜,連蘇慶長的呼吸聲,都好像消失掉了。
前幾日才刮過鬍子的蘇慶長,臉上又冒出了硬青色的鬍鬚渣子,其他書友正在看:。言無徐站在了病床旁,凝視著他,眼神很複雜。
她有今天,全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曾經他給了她一切,可是這一切,卻也是因為他的冷淡又全都毀掉了。
言無徐返身走進了衛生間,取過了條幹淨的毛巾,替他擦最後一次臉。
她擦得很仔細,再擦完臉後,又決定替他擦身子,讓他乾乾淨淨地去了,也不費他們夫妻一場。
“慶長,你還是早些去了的好,我們的孩子,早就在那裡等你了,”她的聲音裡帶了些淚音。
毛巾停在了蘇慶長的手關節處,“還有蘇氏現在也成了那個樣子,我和子曾都幫不了蘇氏了,我已經想好了,等到官司了結了後,就將蘇氏賣出去。”
佩羅和溫麥雪給了一個很好的價格,有了那筆錢之後,言無徐就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有了那筆錢,她相信費父也不會阻攔她嫁進費家。
“所以,你還是死了的好,那樣你就都不知道,都看不見了,”言無徐將那塊依舊乾淨的毛巾丟到了地上,她的手往了輸液管上摸去。
一身白衣的言無徐,卻塗了滿手的紅色指甲,襯得她的手指慘白森然。
輸液軟管裡。液體還在不停地滴落,就像是一個緩慢哭泣著的人。軟管被扯開了,帶著寒光的針管脫落了下來,殷紅色的血倒流進了輸液管裡。
言無徐站了起來,看著還是面部表情毫無變化的蘇慶長。她的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法庭上,佩羅是今天第一個出庭的。在被傳喚之前,陳家春和他說了幾句注意事項。佩羅是那麼多個證人中。陳家春最放心的一個,不需要過多的叮囑,他應該能夠應對如流,好看的小說:。蘇子曾也是這麼認為的。雖然她到現在還有些生氣。
這一回。依舊是控方律師先提問:“佩羅先生,請問你是否在去年下半年開始在蘇氏擔任財務部經理?”控方律師在呼叫佩羅的資料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