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罵耳刮子。再是掐打。是她嫌孩子吵鬧,才將嬰孩放到了嬰孩房裡。後來被老爺說教了之後,又說是奶媽出的主意,想離間自己和孩子的感情。
“大小姐,夫人叫我和誰都不能說,說老爺知道少爺不是他親生的之後,會摔死他的。說常秘書是個殺人不吐骨頭的惡毒婆娘。她又吩咐了門衛,讓我一步也不能走出蘇家,你和他們說說,我求求您了。”奶媽好不容易等到了蘇子曾回來了,就拉住了蘇家唯一一個可以述說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
蘇子曾不敢貿然答應了下來。可是那些菸頭燙傷的痕跡,還有奶媽的痛哭流涕,不可能是假的。當初是她帶言無徐進了蘇家的大門,現在,她怎麼能再將言無徐推出去。現在的局面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是她對不起言母,還有那個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弟弟”。
“你先起來,”蘇子曾往樓下看了看,她現在還不能直接讓奶媽帶人走,必須想個法子,或許告訴言母,讓她勸勸言無徐,會有用。
“我管不了她了,”見了找上門時的蘇子曾時,言母正坐在了大廳裡,廳堂裡供著尊佛像,言母呢喃念著佛經,雙目緊閉,好像蘇子曾說得那些事,都只是香爐裡插著的香焚燒出來的煙,“子曾,我早就管不住她了,如果我管得住她,她就不會拋棄親生的兒子,更是連孩子的下落都不肯告訴我,好看的小說:。她也不會串通那個姓費的少爺,讓人砍得終身殘廢。”
佛經只是個表象,言母說著時,雙手已經顫個不停。真是作孽,是什麼讓她的女兒完全變了樣子。她變得尖酸刻薄,每天都咒罵著和她作對蘇子曾和常玫,她再是咒罵費清,最後連蘇慶長,還有那個可憐的孩子,都一起咒罵了。
“伯母,如果,我讓一切變回原狀,你會不會怨我?”蘇子曾問得很無力,面對那個像母親一樣替她擦拭著身子,看著她吃著滿嘴是油,眉開眼笑的言母,蘇子曾是打心裡感到愧疚的。可是愧疚有用麼,唸經誦佛有用麼。如果可以再重生一次,蘇子曾寧願像從前一樣,和言無徐的生命,從無交集,或許那樣,言無徐和言母,還有那對可憐的母子,都能夠得到安寧。
“已經回不去了,子曾,天已經要變了,”言母睜開了眼,指著佛像後面的窗戶。天上烏雲翻滾,一陣春雷隆隆響起,今春的第一場春雨伴隨著雷聲,下了起來。
莫城經歷了這場春雷雨後,有了些許的變化,綠色的絨草,粉色的桃花,都起了變化。
言無徐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她又喝了個酒醉,出門時她也沒帶傘,淋了些雨後,臉上的妝和雨水汗水混在了一起,紫色的眼影混到了嘴唇上,樓梯扶手上,留下了一排排溼漉。
走在了走廊上時,言無徐慢了下來,她先是狐疑地看了看蘇慶長的房間,裡頭沒有燈光,估計是已經睡下了。她的那個老丈夫,已經徹底對她冷淡了,他對她所剩的那些愛,都已經移到了嬰孩的身上。
“可笑,真可笑,歷來自命聰明的蘇慶長,還不是被我玩弄在了股掌中,”言無徐搖晃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門是虛掩著的,被她用手一推,門就徹底敞開了。
房間裡點著盞燈,蘇子曾臨著窗戶坐著,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她的臉朝向了窗外,好看的小說:。從天上不斷落下的春雨,將整塊窗戶分割得支離破碎。
好久沒有這樣了。言無徐記得,她嫁到蘇家那會兒,因為不習慣,有一陣子,總是要蘇子曾來陪她,兩人就是這樣坐著,對著窗外的風景評頭論足著。
不過她並不認為,蘇子曾今晚等她,是為了和她來敘舊。她走到了蘇子曾旁邊,剛要坐下,就被蘇子曾叫住了,“先去洗洗,換身衣服。”
言無徐轉身進了衛生間,裡面傳來了陣沖水聲。
蘇子曾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