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選擇了選擇學分較低的基礎課程,寧可在課餘時間參加家族事務,也不參加晉級考試。所以一個月裡,溫麥雪只會在每週的週二,三兩天出現在校園裡,而今天是週四。
佩羅將考卷袋和監考簽字表移交給了溫麥雪,再饒有深意地看了眼蘇子曾,走了出去。
蘇子曾心裡“咯噔”一聲,幾周前,佩羅就說他會想法子替代格林老師前來監考,所以讓她大可以放心,只用背誦她十篇左右的法文翻譯文即可,到時候真有不清楚的,可以現場回答。蘇子曾也就是相信了這一點,才拋開了心理負擔,哪知道半路殺出了個溫麥雪,真是天要亡她蘇子曾。
前排的言無徐已經開始答題了,流暢的鋼筆書寫聲和溫麥雪直刺刺的目光,讓蘇子曾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試卷成了雪花白,一個個字元成了條看不見底的隊伍行列,無數地高比闊眼的法國大兵雄糾糾氣昂昂地在她眼前穿行,就是沒有一個回頭看她一眼。
二十分鐘過去了,蘇子曾的金筆還是氣定神閒地躺在了她的身旁,溫麥雪見她毫無動靜,取過了一張報紙,翻看了起來。但是,蘇子曾敢打賭,溫麥雪的眼睛有透視的功能,就算是隔著那張報紙,她依舊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前排的椅背抖動了一下,再是一下,言無徐空出了左手,試卷空出了一大片,上頭的字句正向蘇子曾招手。言無徐又將試卷往後拖了些,前半部分卷子已經清晰可見了。
“她是想讓我偷看?”面對言無徐的明顯地示好,蘇子曾差點丟盔棄甲,有了和她和好的衝動。正當蘇子曾要看到了言無徐的試卷時,她也看見了蘇子曾右手邊還在繼續寫動著的鋼筆,和她的萬寶龍金筆一模一樣的一款金筆,不用說一定是費清送的。
“她根本沒將你當做朋友,否則怎麼會瞞著你所有的一切,連你的勸告也不聽,”蘇子曾用力地將課桌往後一拉,椅子和桌子碰撞在一起,前頭那個背影跟著一驚,溫麥雪放下了報紙,言無徐只得將試卷拖了回去。
筆蓋被丟到了一邊,蘇子曾深呼吸了一口,定神看著筆下的試卷,一個個法國大兵似乎也跟著脫了帽,少了些軍人的威嚴,多了些時尚的氣息。
“嗯,”蘇子曾有些不信地再看了一眼,整張試卷分做了三段,第一部分是選擇題,盡是些法語的語法和音調,她記得不大全。第二部分是判斷題,是一些法國曆史人物的典故,大多數的人名沒聽過。第三部分是一篇開題作文,題目是。。。
手中的試卷差點被蘇子曾捏成了朵紙菊花。
總共九十分鐘的考試,前半個小時,蘇子曾都處在了屏息閉氣的狀態,考到一半,又拒絕了言無徐的善意幫助。
一個小時候,蘇子曾和言無徐都交了卷,溫麥雪看了看言無徐寫得滿當當的試卷,再看了看蘇子曾那份試卷,封到了試卷袋裡。
晚飯時,言無徐吃得並不多,看著還有些悶悶不樂,費清在旁問著:“今天的考試怎麼樣?都還成不?”
“嗯,還行,雖然題目有點偏,判斷題和選擇題都是些書上的內容,就是最後的命題作文,題目居然是‘可可香奈兒的一生,’”言無徐咬著筷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對這些不大關注,也不知道寫得成不成。”
“香奈兒麼?這還不簡單,今晚我就帶你去買幾件,不就瞭解了,”費清拍著胸脯說道,第三區就有香奈兒的專賣店,話音剛落,言無徐的臉色就好了不少,一旁的鄧珈尼聽了,則是斜睨了杭一邵一眼。
“一起去好了,”杭一邵將鄧珈尼的言行看在了眼裡,照單收了下來,再看了看費清。
費清哼唧了聲,“蘇子曾考得怎麼樣?她萬一通不過,可是要轉到道泉大學裡來了,那時就麻煩了?”杭一邵的意思,他還是很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