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秦雪企圖割腕自殺,那個黎明是我此生最無望的一個早晨,像要失去全世界。”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二十三)剪短頭髮
紀夢溪握著杯子的手指收緊,唇齒也像一點點僵麻。那時的絕望感觸太淒涼太心痛,他幾乎夜不能寐,不可思議還能走到今天,坐到她面前說起往昔的事。這些年紀夢溪常常做一個夢,夢裡的時間是那個完整且沒被割裂的,他疼寵江南,肯用一生的時間喝護她,最後如願娶她為妻,是他夢寐以求的和樂融融。如果當年沒有秦雪的那場病,紀夢溪一定會和江南走到這一步。當年他沒能去找她,那些長輩跪到他面前乞求,他早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那以後一年秦雪去世了,前一刻她拉著他的手說:“夢溪哥哥,我覺得對不起你,我錯了,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上我,直到死我才看明白。我去找過她啊,她很漂亮,我看出失去你她很難過。但我不後悔,即便是死,能跟你短暫的在一起也是好的。我覺得我來人世走這一趟,就是為了遇見你,嫁給你,足夠了。”
他的確沒有辦法愛上她,這是他對秦雪最沒辦法的事,就像他沒有辦法不愛江南一樣。
“可我不知道要怎麼再站到你面前,那一夜你拉著我的手,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了,那一晚的畫面就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我,揮之不去,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你走的那麼決絕,定然恨死了我,讓我既沒勇氣又沒臉再出現在你面前。但總想打聽你的訊息,時間一天天過去,發現忘不掉的,一輩子也忘不了。於是下決心重新到你面前來,就從高院調到了這裡。”
紀夢溪二十九歲,已經能在高院當法官,可謂年少有成。卻為了再與她相遇,甘願調到中院來,江南還沒想到他這樣做有沒有必要,就覺得在自已的人生裡上演了一出tvb言情劇,情節爛俗,卻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江南迷亂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失神,紀夢溪言無不盡,話已經說得十分明朗,就想跟她重歸於好。江南盯著他,看他眉毛打結,心也跟著陣陣的疼,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只覺得不可思議。五年來,她一直悲憫自己,以為是被人捨棄,原來不是,她是曾真的被人用情至深過。可這個真相來得太晚,她設了那麼長的期限等著她的至尊寶為她駕著七彩詳雲來,可是時間過去了,他沒有來,她早已心灰意冷,不再寄情那些風花雪月,那個人反倒來了。
怎麼辦?
她不能給他回答,轉首看窗外,一陣陣的發懵,真跟做夢一樣,哭笑不能。
紀夢溪也不逼她,伸手攥緊她的手掌。溫溫道:“我知道這些年過去了,我突然跟你說這些很不像話,我不逼你做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當年離開,是逼不得已,我如今回來,是不能沒有你。”
休息日的街面上熱鬧喧囂,從出來就一直堵,車子夾在長長的車流裡走走停停,江南將車窗開得老大,夏初的暖風呼呼的破窗而入,將一頭的長髮都吹散了。
她和紀夢溪曾有美好的愛情,也的確度過了美好的時光,那時候他為她做什麼都甘願,筆記幫她整理,掛念她的一日三餐,曠了課被老師點名,他再厚著臉皮去辦公室跟老師求情,他人緣好,下到學生上到老師領導都很吃得開,誰人都賣他幾分薄面。課任老師都知道她是紀夢溪的女朋友,有的時候被她的調皮惹極了,叫出來就差點著她的腦門嘆:“江南,跟你家紀夢溪學學,那小子多聰明,你也爭點兒氣。”
江南從不想著爭氣,紀夢溪說了,不管她多笨,將來他都要她,將她娶進門好好疼愛,把她養得肥肥胖胖。聽,多好的海誓山盟,這樣安樂的時候江南怎麼可能奮發圖強,安逸使人落後,江南從沒那樣墮落過,像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如果不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