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又自認心虛不已。的確是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兩次,但絕非有心之舉,自然而然便看了……這樣一想,不禁胸口一陣抽搐,莫明慌亂起來,由心討厭這樣的自己。秦秋彥本來冰冷的指腹瞬間滾燙起來。江南覺得煩燥,拔開他的手,不悅的站起身。
“秦總,請你放尊重一點兒。”她可不認為妖孽般的男上司時而捏上女職員的下頜是什麼好習慣,這跟辦公室裡的性騷擾有什麼區別?在她看來並不比之前的經理好多少。
說不出為什麼為這樣煩燥,按理說沒有之前的領導做得過火,至少沒用卑劣的手段將她灌醉了意欲拖上床。而江南卻像是火冒三丈,不知道氣自己還是氣別人,總覺得哪裡不同,找不出因由,便越加煩燥難安。
覺得是自己不夠聲色俱厲,才會給人留下遐想的空間,如此想著,連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秦秋彥仍舊坐在茶几的邊沿上,即便江南色變,他也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聲,閒閒地操起手臂,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樣。這句話從她嘴裡不是第一次聽到,那天在茶餐廳也是,板著臉,一句告警的話說起來有模有樣,而且明顯看出她是惱羞成怒,生猛的樣子像個小孩子,反倒更惹得人心裡發癢,時不時的想去逗弄。
江南見他泠泠的盯著她,沒事人一樣,自己尷尬得不能行,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已經羞怒到極至,拿起茶几上的檔案就要離開。
手腕卻一下被秦秋彥攥緊。
她拼命的想要收回,只會換來他更緊的鉗制。
江南眼窩都要紅了,抬起頭;“你放開。”
秦秋彥也是面無表情:“我要是不放呢?”
江南眼睛睜得大大的,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說不出為什麼,覺得那樣委屈,盯著他那張陌生的臉,又像是很熟悉,像一個人,那個人也只會比這更兇殘的欺負她。等到她一無所有,一無事處的時候離開了。她的世介面目全非,想自力更生已然這樣難。卻又跳出來跟那個人幾乎一樣邪惡的人,把戲弄她當遊戲,遊刃有餘,不亦樂乎,那個無力招架的,偏偏只有她。可她的心要痛死了,緊緊的捂著胸口,她有沒有說過,那裡長年窒息,像是陰雨綿綿,沒有一天是好受的。她到底犯了什麼錯,非要這樣子折磨她。即便是她欠下的,迢迢恨意人怨天怒,到今天也該還清了。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這折磨莫非至死方休?
江南想不明白,一下子哭起來,哭得很厲害,便又開始恍惚,忘記這是不相干的人,可心中的難過是一樣的。沒辦法控制,她的神精又開始錯亂。害怕又難過,絕望又悲涼……惡夢來襲,無力閃躲。蹲下身,扯上他的衣角,失聲痛哭起來。
秦秋彥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爆發出這麼強烈的情緒,是真的傷心。眼淚儲滿眼眶,眨眼淚流滿面。那一剎的注視如刀子一樣剜割他的心口,那樣的惶惑,讓他跟著疼痛欲裂。他的手掌一鬆開,江南的小手馬上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毫無形象的大哭,像個小孩子。鎮靜如秦秋彥,還是略微無措。
抽不出衣角,蹲下身,撫上她的肩膀:“怎麼哭了?是我錯了,別哭啊……”
江南也不想哭,可是她哭起來就會止不住,會一直哭,一直哭,眼淚很多,直到筋疲力盡,才會漸漸停下來。
秦秋彥軟聲軟語,還是哄不住。難過得要命,瞳色漸漸深邃,宛如靜寂的海,溼意緩緩瀰漫。
把人收進懷裡來,輕輕拍打她的背,想知道到底怎麼了?哪裡的時間或者輪迴被篡改,為什麼會不記得他?為什麼那樣沒有安全感,半點兒自控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情緒化跟一個孩子有什麼區別?秦秋彥覺得,就算是秦涼,一個四歲的小奶娃,也比她冷靜得多。很心疼,說不出話來,胸膛供她依偎,衫衣供她擦拭眼淚。坐到地板上,只靜靜的抱著她,時間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