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這個暴脾氣!」錢萬金在後頭聽得心火直冒,擼起袖子就準備衝上去,展開持久型罵戰。
經過風青柏旁邊的時候,被一隻長臂攔下了,再對上男子眼神,分明在說,退後,別搗亂。
錢萬金跳腳罵孃的心都有了。
合著他在風青柏眼裡就這麼沒用啊?
心裡惱得不行,但是錢萬金卻沒再繼續往前沖,而是站在兩人身後,等著需要他時他再出場。
他相信風青柏既然攔下他,必然已經另有打算。
最後行出來的閆容謹也看到了風青柏的動作,本要邁出的步子頓了頓,停下。
南陵國南陵王,是各國皇室一聽到名字就覺得頭疼的存在。
皇室間對他最多的評價,是智多近妖,高深莫測,最擅打人個措手不及。若與南陵打交道,南陵王是第一個需要全力提防的人物。而且,往往事前做了萬全的準備,真正到了南陵王面前,依舊地方不住。
最後吃虧的,總是跟他對立的人。
比如西涼皇,就是最為典型的例子。
他去南陵求和之前,難道沒有預測過各種可能?沒有專門針對南陵王做出各種研究跟對策嗎?不可能沒有。
可是最後,西涼皇賠了八座城池。
至此西涼在四國間一蹶不振。
這大概是西涼皇起行前做夢都沒料到的結果。
他很想看看,面對這種情況,南陵王會怎麼處理應對,能不能給他帶來驚喜跟啟發。
「你女兒是中毒還是中蠱,想要知道真相容易得很。涼州是東嶽邊城,城中有來自各國朝的名醫,請他們來一驗便知——便知你是不是在憑空誣陷。」
男子清清冷冷聲線,在人群中間響起,聲音不大,卻讓人有振聾發聵之感。
皆心頭一振。
是啊,想知道地上女子是中毒還是中蠱,請城中大夫來查驗不就知道了?多簡單的事情,他們怎麼就完全聽了片面之詞呢?
看著無法控制臉色的邊大夫人,風青柏翹唇,笑意薄涼,「你來之前,邊監國跟邊侍郎難道沒有提醒你,邊城是人員最複雜的地方,這裡,多的是各國大隱隱於市?」
後頭馬松極有眼色,立即吩咐衙役,「立即去把城中有名氣的大夫全都請來!」
風青柏的話,沒有停止。
「你女兒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本王很懷疑你來此的動機。現在是十二月中。本王跟王妃十一月從鳳月出發,用最快速度,經時二十四天到達涼州。及後在涼州遇伏,不得已留下來養傷恢復。」
「從遇伏的十一月末算起,到現在時間也不過過去二十六天。你今天到達的涼州,那麼推算一下,你是在本王遇伏的兩天後出發來涼州的。本王好奇,你如何知道本王會在涼州滯留?便是遇伏的訊息傳出去,這麼遠路程想要傳到鳳月,飛鴿傳書至少也需要近十天的功夫。難道邊大夫人能未卜先知?」
「倘若不是未卜先知,本王就更好奇了,你敢如此篤定的趕來涼州,究竟是什麼給你的依仗一定能見到我們?唯一答案,在本王遇伏之前你就知道結果,本王遇伏的事情,跟監國府有關!」
在男子步步緊逼的質問剖析下,邊大夫人臉色一寸寸發白,最後滿眼的心虛驚惶,「不不是!王爺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沒有,監國府沒有!我我只是愛女心切太過心急了,才會不管不顧跑來涼州,想著也許還能追上王爺王妃!」
風青柏嘴角笑意更涼,浮動譏誚,「是麼?城門城衛回報,說邊大夫人入城的時候,回答盤問說的是要來府衙。你如何知道本王跟王妃在府衙,而不是早就已經離開涼州,抑或是住在涼州客棧?是不是監國府留在涼州盯梢的人跟你在城外碰過頭,報告了本王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