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就比個手勢讓二人進去。
梁君倒也罷了,這些他都知道,何蓑衣的表情卻是怪怪的,看得禾苗心裡發虛,趁著梁君不注意,輕聲問道:“幹嘛呢?”
何蓑衣道:“你對他這裡倒是熟悉。”
未婚女子對未婚男子的臥房熟悉,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老實,禾苗臉一紅,肯定不敢告訴自家老爹,她在這裡住了好多次,便敷衍著說:“困死了,很久沒睡囫圇覺了,我都是為了誰呢?都是為了你們倆啊。”
梁君被她一說,立刻多了幾分負罪感,坐起來道:“我來守夜,你們睡吧。”
何蓑衣拍了他的頭一下:“守什麼夜,都睡覺。”
禾苗一摸懷裡,十分緊張:“哎呀呀,糟糕!”
“怎麼了?”梁君老實,以為她掉東西了。
何蓑衣冷眼旁觀,看她又要作什麼妖。
禾苗焦急道:“裝著母蠱的那個玉筒不見啦,該不會是掉在東宮了吧?”
梁君也急:“那怎麼好?要找回來嗎?”
禾苗攤手:“我就是擔心,魏不懼不知道制蠱的辦法,不會被母蠱咬手吧?”
還沒說完,她自己先就哈哈大笑起來,樂不可支。
何蓑衣翻個白眼,這臭丫頭,不過是他好了而已,看她得瑟的……不過真是老懷甚慰啊。
梁君尷尬地笑了一下,算是捧場。
禾苗見他倆都不笑,無趣地摸摸鼻子,倒頭便睡。
次日醒來已是午後,外頭鋪了很厚一層雪,出去太容易變成靶子了,三個人都是望雪興嘆。
禾苗和梁君還好,在東宮並沒有怎麼被餓到,何蓑衣卻是看到麻雀眼裡都能噴火。
節食那麼久,又喝了那麼久的粥,他最想吃的就是肉,就是肉。
禾苗看著他幽怨的樣子,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去給他找點食回來。
輕手輕腳開了門,就聽外頭一條尖細的聲音嘈嘈雜雜:“顧爺您不知道,這屋裡真的有鬼,昨兒夜裡那鬼去廚房裡偷東西吃了,吃得乾乾淨淨……”
禾苗一聽有戲,連忙把門掩上,藏起來。
只見顧舟穿著素服,手裡拎一個食盒,發上肩上滿是落雪,神情落寞地走進來,身旁是劉爵爺府上的胖廚娘。
胖廚娘緊緊抓住他的袖口,眼睛擠成一條縫,不停地笑:“顧爺,您真是好人那,自從爵爺出了事,這府邸被查封,大家樹倒猢猻散,唯有您,還不停來祭拜我們爵爺。”
顧舟淡淡地道:“你不也沒走麼?”
胖廚娘往他身上蹭,嬌羞道:“奴家無處可去,只想在這裡等著您……”
禾苗忍笑忍得辛苦,難怪呢。
顧舟也不氣,溫柔地撫上胖廚娘的臉:“你真好,就連我是宦官也不嫌棄。”
胖廚娘吃了一驚,鬆開手,上下打量顧舟一番,不相信:“你,不是有胡茬的?”
顧舟微笑著扯下幾根胡茬,面不改色地說:“都是粘上去的,不信你摸摸。”
胖廚娘倒退一步,插起腰狠狠啐了一口:“晦氣!”一扭屁股,走了。
顧舟關好院門,快步朝這邊走來,四處張望一番,伸手就要推門。
禾苗使勁給他頂上,他唬了一跳,警覺地按住了腰間的刀。
禾苗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舟鬆一口氣,推門進來,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脫去斗篷,瞪她:“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能的。”
他昨天夜裡聽說宮中出了大事,就曉得禾苗等人逃出來了,猜著她們肯定會來這裡躲藏、等候圓子的訊息,便趁空趕了出來。
何蓑衣矜持地走出來,優雅地掀開盒子,看到裡頭的還冒著熱氣的四菜一湯,滿意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