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羅遲對她不利,她便攻其心口。
寸心摸著袖裡的珊瑚,黯然應了聲好。
從這小妖的反應來看,楊戩這障眼法很是成功,只不知那小妖去通報後,羅遲會不會來?
正兀自亂想,便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寸心不由有些激動,莫不是羅遲來呢?只激動還沒持續多久,便又成了詫異,聽這腳步聲,來的不只一個?
詫異還沒消去,便聞得一陣罌粟花香愈來愈近,不由得在心裡咆哮,難道是千碧?只聽一女聲道:“她已沒了氣息,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現出原形了。”
聽這聲音,千碧無疑。寸心繼續在心裡咆哮,她怎麼也來了?!正煩惱自己要不要回個光返個照,表示要跟羅遲說點體己話,以支開千碧之際,已聽得一男聲道:“你先出去。”
接著便聽得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因而竊喜,並感嘆原來這千碧還是有幾分人性的。竊喜沒多久,便覺著被一人抱起半靠在他懷中,想是那羅遲無疑。
在她記憶中自小到大都不曾跟父兄以外的男子這般親近過,難免有些不自在。還沒不自在多久,便感到一股法力湧向自己體內,她因猜測這是羅遲法力,可她沒想到的是,羅遲法力太過兇惡與她龍體相沖,她元神又曾受損,猛地受了這股力道,竟是不由地咳了兩聲,吐了口血。
羅遲楊戩俱是一驚,她因用眼神示意楊戩無礙,腦內轉得飛快,模仿著紫芙的神態衝羅遲悽然一笑,道:“你已拿到了玉樹碎片,而我又不知玉樹碎片使用之法,你為何要救我?”
羅遲避開她的眼神,只道:“待你無礙後,我便讓千碧送你出去。”
寸心聞言一笑,嘲諷之意盡顯:“我為了你,犯了天條,叛了西海,這便是你給我的回報嗎?”想著覺得這不像紫芙的語氣,遂又道:“而今三界之內,早已沒了我的家。你不要我,我又能去哪裡?”
她只注意到羅遲聽了這話後嘴唇微動說不出一個字來,她竟是有幾分欣喜——羅遲心裡,興許是有紫芙的罷。卻沒看到一旁的司法天神聽了她這句話,眸光微動,諱莫如深。
寸心因而再接再勵,假意咳嗽幾聲後虛弱道:“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天庭通緝的要犯,我都只想在你身邊陪著你,只想跟你一起,只是”不知是否感應到紫芙對羅遲一番情意,說到此處竟是落下淚來。
待淚滴劃下,寸心才反應過來自己竟哭了,覺得此情此景下的心情熟悉得緊,心下不由茫然,腦內一片空白,只得憑著那感覺說話:“西海我早已回不去,可你也不要我。我不過是想你對我好,真心真意地對我好,無關報恩,無關其他。”說話間雙眼卻找不到焦點,眼神只在那小小山洞裡飄來飄去,好似想找個支點。待不經意間瞥見了楊戩那諱莫如深的眸子,寸心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同時感到自己臂上力度越來越大,便猜想羅遲許是受了這話刺激,理理心神又道:“自小我便被教導,人與人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1'。但我總以為,我們之間是不同的,至少,我對你是不同的,可那也只是我以為而已。我現下要走了,只問你最後一句,羅遲,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羅遲本是聽著她說不發一言,在她說完最後一句後眼神突地一冷,摟著她的右手猛地一緊,左手隨即扣上她命門,語氣不寒而慄:“你是誰?”
寸心錯愕,正要向楊戩求救,便又聽得羅遲冷道:“她從不喚我羅遲,你到底是誰?”
楊戩暗道不妙,方才因千碧未走遠,故一直未曾出手;現下寸心又被扣住命門,更是不便出手,心下自是擔憂,面上卻不顯露半分,手中握緊了摺扇呈備戰狀態,卻只以眼神示意寸心隨機應變。
寸心被羅遲制住不敢亂動,料想楊戩礙於自己安危不好動手,遂老實道:“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