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門嘩地推開,進來的兵在掃到屋裡的三個指揮官時,應該是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軍官,馬上要縮回腦袋去。
“怎麼了?有話就進來說!”黎立桐發現他隱藏的貓膩,喊住他。
被司令官抓住了,士兵悻悻地掉過身來,雖然六六有叮囑過這事絕對只能找費君臣,但是面對幾個指揮官的鐵青面色他沒有膽子擻謊。
“什麼事?”費鎮南的問話聲低沉有力。
“是47說49拿槍打她,現在兩個人在營房裡吵。”
“又是這孩子!”黎立桐揉著額頭,頭疼。
費鎮南頭一個走了出去。黎立桐哀嘆一聲,不大想去看那個令自己頭疼的孩子。至於白燁,在猶豫了一下後決定坐在屋裡等費君臣。
營房內,49兩條清淚滑下臉蛋兒,使得自己顯出楚楚可憐。一個衛生員在給她肩膀的擦傷上藥,她只好舉著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向著49控訴:“是她,是她開槍射傷我的!”
沒錯。她是開槍射殺她,但是,如果不這麼做,Aida一槍已經報銷掉47了。49突然面對自己從救命恩人落到殺人犯的處境,只能哀嘆這世上就有47這類恩將仇報的人。因此,她走近47床邊一步,抱胸,懶洋洋地拿只指頭摳耳洞口:“是嗎?以我射擊八九環的成績,沒能打斷你一隻胳膊,我想沒有人能相信。”
“你,你”47嘴巴委屈地癟下,類如泉湧,在看見費鎮南等人走進營房門口時嚎啕大哭起來,“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費鎮南走近到床邊,先是問衛生員:“傷重嗎?”
“報告司令,一點小擦傷,不重。”衛生員答。
費鎮南接著問情況:“49是拿了誰的槍打傷47的?”
“是49把47扶回來的。暫時不知道槍在哪裡,我們派人在找。”47的教官實事求是說話。
47一聽好像費鎮南不相信她的話,拉住了費鎮南的袖子叫道:“司令,你得相信我。她自己也承認的,是她拿槍射我。”
“是這樣嗎,49?”費鎮南深沉的目光緩緩地挪在了49的小臉蛋上。
六六來不及拉49的衣服提醒,49已經抬一下眼皮,答:“是這樣。”
費鎮南吸口大氣,告訴自己不能馬上就生氣,沉聲問道:“你為什麼拿槍射擊47?”
“因為像她這種恩將仇報的人,我不打到她殘廢已經很好了。”49心裡頭不舒服,因為沒有抓到Aida,好像自己還是被Aida放了水才得以撿回條命。被大雨澆醒時,所有暗殺集團的人都不見了。她只好一個人把47艱難地扶回營地,哪知道被47反咬了一口。她胸口悶得要命,也就口不擇言了。
六六蹙著眉尖,見她臉色像是不大好,開口:“司令,這事一一”
然而,費鎮南聽到49的回話已然沉痛地閉一下眼。他想:這孩子不接受教訓是絕對不行的。她算是他教養出來的一個兵,他不能把一個兵培養成為一個殺人魔!
“六六,我不是告訴過你,絕對不能讓她碰槍,而且要關她禁閉的嗎!”費鎮南開啟眼,一聲怒喝出來,“你給我出去到操場上罰站!”
這句聽似完全不合情理的命令,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借六六懲罰49。可以說,費鎮南從某一定程度上已經瞭解了這孩子最怕的是什麼。
49驀地眼珠子瞪大了。或許,一開始她是對六六抱有意見,但這麼多天以來,哪個學員不羨慕她有一個既關心她又技術超強的教官。眼看六六轉身出去執行費鎮南的命令,屋外的雨下得那麼大,六六剛走出去不到三步,全身就被大雨澆透。她不能眼睜睜看自己的教官代自己受罰,撲通,她一雙小膝蓋跪了下來:“司令,你要罰就罰我,不要罰我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