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擦拭,聲音保持溫和穩定的溫度。
“她需要教訓。她拿槍射擊同伴。”費鎮南目光埋低在報紙上,“而且犯了錯不知悔改。”
“事情調查清楚嗎?她為什麼這麼做?”費君臣邊擦眼鏡邊用熱氣呵呵鏡片,完全是比費鎮南更冷的處事方針。
費鎮南翻了兩頁報紙:“雖然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她自己承認了這個事實。”
“去讓六六回來。”費君臣將眼鏡戴回去,對自己的勤務兵說。
勤務兵馬上跑出去執行他的命令。
費鎮南把報紙扔到了桌上,剛要發聲。
費君臣比他更快地開口:“六六是我的兵,他在這隊上仍然先是我的兵。我現在讓他回來他就得回來。再說了,你懲罰六六,我沒有意見。他在操場上淋幾夜雨我都不會擔心他有事。但是,你不是在懲罰六六,你是在折磨49!“說到這裡,費君臣加重了語氣,頓了一下:“49和六六不一樣,我當時讓六六呆在她身邊就是為了以防這種情況發生。她體重不夠七十斤,一旦大病有可能就會沒命。我現在是以一個大隊政委和一個軍醫的身份在和你探討這個問題,你懲罰49是想讓她喪命嗎?”
費鎮南自知自己的理由有點兒站不住腳,但是這種複雜的心情該怎麼辦。他站了起來,背對著窗外仍跪著的49,說:“如果那孩子變成一個殺人犯,我情願自己先把她給磨了。”
“她不會成為一個殺人犯的。”費君臣扶著眼鏡說,“我剛剛就是為了去解決這個疑問才出去的。她開槍射擊那個殺手,是為了防止那個殺手吞藥自殺。因為她自己力氣不夠,不能與歹徒徒手相搏,只有射擊是她的強項。她的每一槍擦過創面,但沒有造成傷者進一步的神經和骨頭損傷。”
指揮所裡面的人聽著他這番專業的言論,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句反駁的。
費君臣好像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起來平靜地對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說:“至於她開槍射擊49的真正原因,恐怕去問49比較直接。白燁,你有沒有興趣跟去,論審問一個犯人你比我們幾個都強。立桐,你留在這裡陪老三吧。我看,老三比外面的孩子更需要去淋一場雨。”
門哐啷一聲,費君臣和白燁戴上軍帽走了出去。費鎮南久久地背立著,老實說,費君臣最後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命點。
“政委!”六六從操場上獲得釋放,跑回來看見自己的頭兒很高興。他就知道只有自己的頭兒能解決問題。
“趕緊把這個孩子帶回營房。”費君臣對他笑吟吟地交代。
“是!“六六敬個禮,快步走到49身邊,蹲下來輕聲對她說,“49,回去吧。”
“司令不罰你了嗎?”49聽見他的聲音,仰起小腦袋瓜眨眨打溼的眼睛
“不罰了。”六六笑著,拉她起來。
49被他拽起的時候,咬牙扶住了膝蓋頭。
“怎麼了?”六六馬上問。
“腳跪麻了。”49恨恨地咬小嘴唇。
於是六六慢慢地將她扶回了營房。這裡的一個營房是住了十名學員。所以,49回來,馬上可以看見47的床邊圍了一群人。隔一張床的48向她招手:“瘦子。”
49跳著腳朝48走過去:“怎麼了,胖子?”
48偷偷用手指指著47的方向:“那傢伙完了。怪不得人家都說政委不一樣。政委一來,風向都變了。”
魔鬼政委?只知道這貨基本不說話的,整天笑吟吟的,也不知肚子裡裝了什麼。49晃著腦袋,揉揉膝蓋頭。六六看她很不舒服的樣子,馬上扶她回自己的床上,準備拉起她的褲腿察看膝蓋。但是,她猛地一縮腳,搖頭:“我自己來。你們弄會痛。”
六六眨眨漂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