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遞過來的這個紅包,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
好妹妹。
李玉珂也忍不住眼含熱淚了,和邵母姐妹情深地雙手交握著,她心中悲愴地想:還錢還是先算了吧,事情要真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們還這一報的代價實在出得太慘重了。
嚴岱川將邵衍放在床上,熟門熟路地替他鋪床換衣服,想走的時候,袖子卻被對方伸手拉住了。
窗簾沒拉,屋外的夜空是深藍色的,嚴家後院草地的草坪燈散發著柔和的暖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沒開燈的屋子裡。
關上門後,屋裡除了邵衍的呼吸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嚴岱川順勢在邵衍床邊坐下,就著微弱的光芒打量邵衍的睡臉,忍不住用空餘的那隻手捋了捋對方額前頭髮,露出邵衍光潔的額頭來。
邵衍喝的顯然沒有上次在酒吧裡那麼醉,他半夢半醒著,還保留部分意識和自覺。發現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第一反應就是抬去扼斷對方的脖子,但鼻尖嗅到的熟悉氣味又讓他忍不住放下戒心。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恰巧撞上嚴岱川垂頭專注盯著自己的視線,心中頓時一跳。
他抓著嚴岱川的手低低笑了起來:“你怎麼在我這裡?暖床嗎?”
“你喝醉了。”嚴岱川聽不得曖昧的話,俯下|身哄他睡覺,“早點休息吧,我等你睡著就走了。”
邵衍有些茫然對方的靠近,嚴岱川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輕的,彷彿劃過耳廓絲滑的綢緞。對方的眼睛狹長,眉毛濃密,鼻子挺翹,嘴唇總是緊緊抿著,一副不好相處又讓他覺得熟悉的長相。
邵衍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地覆在嚴岱川側臉摩挲,半晌後才道:“……你長得挺好看的。”
嚴岱川快被他無意識的舉動萌哭了,腦袋裡被這個瞬間變得喧囂無比。他盯著邵衍的眼睛,對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卻憋不住自己平常一直能控制好的表情,回答的聲音中也帶上了笑意和寵溺:“你長得也很好看,你最好看了。”
邵衍認真地看著他,在嚴岱川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啪的一聲扇了他一耳光。
“……”對方這一下雖然不太重但也絕算不上輕,嚴岱川捂著側臉有些難以置信地歪在床頭櫃上。邵衍板著臉目光專注地與他對視,臉上是理直氣壯的不講道理:“你過來。”
剛才旖旎的氣氛就跟做夢似的,嚴岱川站起身開始朝後縮。
“嘖!讓你過來!”邵衍不耐煩地拍了下被子,撐著硬是坐了起來,身體前傾要去抓嚴岱川,上身懸空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摔下床了。
嚴岱川看他倒了一下,嚇得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趕忙上前攙扶。邵衍歪倒在他懷裡,抬手摸在嚴岱川剛剛被扇的那半邊臉上,來回揉了揉,放輕力道又輕輕拍了一下。
嚴岱川被拍地渾身僵硬,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害怕被打,只能試圖和這個不講道理的醉鬼溝通:“你打我幹嘛?”
“你找打。”邵衍咬字含糊,邏輯卻很清晰,一字一頓咬著音朝他道,“敢欺瞞我……剛才在廚房裡的時候,你不還說那個誰長得好看?”
“我說什麼了?我說誰好看了?”嚴岱川哪裡記得自己剛才在廚房裡東拉西扯說了什麼啊,他滿腦袋的回憶都是有關替邵衍挽袖子的。邵衍雖然喝醉了,脾氣卻還在,見狀眉頭一挑,手就不懷好意地摸上了嚴岱川的腰:“又找打了。”
嚴岱川被摸地一個激靈,趕忙覆上邵衍的手不讓他亂動,對方身上傳來好聞的酒氣,甜甜的,是花釀特殊的清香。嚴岱川絞盡腦汁地想,終於想到自己在洗菜時盤問真相時不經大腦說出口的哪句話,頓時滿腦子臥槽,心想著我不會就因為這個原因被扇了一耳光吧?
嚴岱川試探問:“我之前說的是池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