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的私密資訊,等到了解到這些來電的客人們一個比一個大的來頭,他立刻領會到家裡號碼的洩露者到底是誰了。嚴家的這道門檻,除了邵家和嚴家自家人之外,有機會邁進來的還當真不多。這些人裡,不論是高家還是王家,都不至於和這次來B市開會的貴賓們透露邵衍的訊息,唯一有可能受不住話的,就只有那群負責會議流程的大小領導了。
但邵父一點也不怪他們,一點也不!哪會有人嫌錢太少名氣太大的?御門席的酒現在名氣基本上都積攢在國內,邵父也是夢想過自家品牌有朝一日蜚聲國際的。面向世界的第一戰就打到了各國最為森嚴的首相總統府裡,這簡直就像是上天冥冥之中賜予他邵家的好福氣。C國品牌想在海外塑造高階品牌向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如果靠自己的宣傳和營銷,御門席無疑還有好大一條彎路要走。但論起發聲代言,還有比政客們更加合適的人選嗎?
家裡人好些天見不到邵衍,手機最近也打不通了,難得看邵父這樣高興,都有些疑惑。
B市這段時間風頭太緊,等過去之後手下有好幾部電影要參加近期的電影節,嚴岱川掛了王非木的電話,看邵衍這樣開心,便問他:“邵衍的電話?”
“沒有,衍衍這兩天肯定忙死了,我給他打去電話都是部裡接的。”邵父亮了下自己手上的紙,本想炫耀一下,忽然又意識過來面前的嚴岱川是小輩,這樣太幼稚了,趕忙咳嗽一聲生硬地繼續下去,“他這都去了四五天了,等明後天忙的差不多了,估計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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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賓館裡,幾個原本以為自己能定到酒的翻譯們結束通話電話後都不知道該如何朝離領導彙報。不知道事態進展的老外們回味著宴會上喝到的酒水,滿懷期待地問他們:“怎麼樣了?能買到幾瓶?”
得知沒有現貨後立馬急了:“那怎麼辦?過幾天結束訪問之後就要回國了,難道還要以後專門派人來C國買嗎?”
能預定郵購就比需要千里迢迢派人到C國跑腿要好,得知事情沒那麼複雜之後他們才稍微安心下一些。
“我已經把您在國內辦公的地址和電話給他們了,明天御門席會把訂酒的卡片送來賓館,是您收著還是放我這裡?”
“拿來給我吧。”
“店裡說消費金額到了,可以辦一張訂餐卡,以後訂餐報卡號就能提前訂到座位。您要留一張嗎?”
不太通曉御門席經營方式,但憑藉一餐歡迎晚宴差不多也能猜測到御門席的生意會有多好,半點不矜持的老外們立刻點頭:“辦,當然辦!”
邵衍起身看向窗外,深藍色的午夜看到星光,天地烏濛濛一片,白天太累晚上反倒睡不著了。
呆在這裡頭幹活居然要和外界隔離訊息傳播的,好幾天沒能和家裡人說上話,他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居然有些莫名的焦慮。這感覺對性格不太熱情的他來說還是挺新奇的,邵衍極少會思念什麼人。從呆了幾十年的朝代來到這個地方,過往唯獨浮上過心頭的也只有那個對他千依百順的皇帝,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生是死,下場如何,意識到自己的思念只是徒增悲傷,邵衍便很少去回憶他了。
明明是可以控制的思念,這一次卻似乎不怎麼聽話了,
腦袋裡邵父邵母嚴家爸媽的臉一一飄過,最後定格成嚴岱川的模樣。嚴岱川前段時間還和他日日通電話,會議正式開始之後就沒法聯絡他了,也不知道這人最近過的怎麼樣。邵衍打了個哈欠,摸摸自己莫名開始發燙的耳朵,嘆了口氣,盤膝坐回床上無可奈何地想——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還是用來練功吧。
這一屆大會當然不可避免的出了些紕漏,然而在餐飲招待這方面,後勤方做的幾乎是完美的,尤其是邵衍負責的幾場晚宴。繼歡迎晚宴之後的幾場晚宴水平半點沒有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