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格也溫和過頭,有時候跟別人說句重話回來都得不安自責好久。趙韋伯從前拿她當傻子,從來看不上她這討厭的性格,現在卻無比希望她能恢復成那個模樣。
至少不會在他滿懷希望上門求助又跪地懺悔之後冷冰冰的重複他們已經斷絕關係的事實。
他知道徒弟們都在偷偷打量自己,也知道他們現在心裡都在想些什麼。當著他們的面跪地嚎哭是趙韋伯這輩子做過的最丟人也嘴出格的事情,原本是打算藉此讓心軟的,沒想到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倒將自己變成笑柄了。
佟叔依舊如同來時那樣安靜的在前面帶路,出去時他們走的是另外一處長廊。長廊環繞過宅子的一處庭院,趙韋伯盯著庭院裡與自己錯身花叢假山,心思複雜難明,忽然聽到後面傳來邵母的聲音:“等一下!”
他腳步一頓,心中如同亮起了燈盞,一下子整個世界都白晝一般。
轉過頭,邵母從長廊後頭追上來,一手收攏肩頭下滑的絲巾,一手提著幾個金晃晃的禮品袋子。
“東西帶回去吧,心領了。”邵母走近來,把袋子放在趙韋伯腳邊,對上趙韋伯滿懷期待的視線時嘆息了一聲,“以後別再聯絡了。”
趙韋伯愣愣地看著二姐從未有過的決絕模樣,目送她的背影走遠,心中陷下了一塊。
身後的佟叔見他不動,開口提醒道:“趙先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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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秋季,忙好了手上工作的一家人才終於有時間和律師回A市交接邵家的老宅。、
老宅蓋在A市半山上,佔地極其廣闊,山腰下面一點還有開發出來的新的別墅區,再往上走卻閒人免進,全是邵家人獨立的地盤。
當初為了拿下這塊地,邵老爺子估計也下了不少功夫。這就是土皇帝的好處,外頭比邵氏能耐大的人家不知道多少,但越大的城市囂張起來就越是束手束腳,想在B市或者S市像這樣弄出一座地段不錯的山頭,除非真的有權到讓人難以企及,否則多半還是要靠做夢。
邵衍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一路在車裡環繞山路,頗有種自己正出發去從前的溫泉別莊時的感覺。這裡的設施無疑比過去泥濘的砂石路要優越的多,滿目蒼翠幽深,入了進山的大門之後就再沒見過人跡。
不知道朝上開了多久,上斜的路面忽然變得平坦了起來,車像是開進了上腹裡,兩畔高聳的巨木分隔在道路兩端,又走片刻,就是柳暗花明。
一扇巍峨的鐵門截在去路上。
車停下來,邵衍自外頭看進去,忽然覺得自己能明白邵玉帛一家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留在這棟房子裡了。
這樣的產業,即便換做是他,恐怕都無法拒絕吧?
前院寬廣到有些不可思議,也不知道山上是如何修出這樣的房子的,總之和嚴岱川那裡的風格不太相同。大是真大,從大門到主屋如果不開車的話估計要走上好長一段路。小弟趴在車玻璃上朝外看,看著看著就啃在玻璃上了,口水順著車門淌了下來。
邵衍噁心壞了,不肯帶他,讓嚴岱川抱著下來。
邵母和邵父下車時表情十分複雜,手相互牽著,屋裡迎面出來好幾個年紀不小的老阿姨,遠遠就喊他們:“先生!!!太太!!!!”
跟來的魏阿姨和李阿姨一副看到老朋友的思念模樣,等那群人跑近,拉著走在最前頭的老保姆手溫聲問:“身體還好?”
“你呢?”
“哎喲!!!”兩人齊齊爆出一聲感嘆,擁在一塊跳著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邵衍一家人被前呼後擁簇著進去,那些顯然以前相當親近的老傭人們圍在邵衍的身邊遠遠驚歎不敢接近。跟李阿姨他們敘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