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艱苦的交流,時福生最後答應,一次性補償給孫依蓮三萬五千塊錢,錢到位後,孫依蓮不再追究盧勝江的責任,罪證也要交給時福生銷毀,此事誰也不得傳出去。
周序又補充了一條,在職工宿舍區,給孫依蓮找個房子,住到工程完工,時福生也答應了。
時福生把錢取回來後,三人當面把錢點清,隨後,周序又陪著孫依蓮去銀行存錢。
周序問孫依蓮會不會騎車,孫依蓮說會,周序說,以後下班晚了,還是騎車去專案部住。於是,周序又帶她去買了輛二手腳踏車,花了七十塊錢,周序要付,孫依蓮死活不肯。
孫依蓮又要拿出一千塊錢給周序,說是感謝他為自己爭了利益,周序道:「我怎麼能要你的錢,你這不是打我的臉麼。」
存完錢後,孫依蓮小心的把存單放進貼身的口袋,道:「這錢還不能讓我男人知道,以後想辦法慢慢用吧,算是賣身的錢,你不會笑話我吧。」
周序心裡難受,道:「你是受害者,我怎麼會笑話你呢,倒是那個姓盧的,太便宜他了。」
屈辱
當周序陪孫依蓮上街存錢時,時福生正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這事瞞著妹妹,因為他深知妹妹時桂花的為人,那是個沒讀過什麼書,脾氣火暴,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主,平時就沒少修理盧勝江,若她知道老公做了這等無恥的事,她哪裡繃得住,定要大鬧一番,她這一鬧,估計全樟城的人都會曉得,不只盧勝江要進去做牢,他這個花錢封別人口的人也脫不了幹係,孫依蓮再要上個吊,跳個河,出了人命,那麼,他的經理也就別幹了。
時福生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襪子濕了也顧不得換,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他在想,盧勝江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時福生想到四種可能。
一是去自首,但現在是九點四十七分,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盧勝汪要真去自首,估計警車早就來了。
二是自殺,但盧勝江是個極惜命的人,發個燒也會緊張的要死,時福生不相信他有那個膽量。
三是若無其事的回來,時福生分析,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因為他把人家牢牢綁在床上,出門又碰上了周序,想要紙包住火是不可能的。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盧勝江跑了。
時福生比較喜歡第二種可能,盧勝江要是自殺,還真就一了百了,什麼都好辦了,他向來瞧不起這個妹夫,他要是死翹翹,大不了再給妹妹介紹一個,找頭驢也比這個盧勝江強……
時福生最怕第三種可能,萬一盧勝江要是厚著臉皮回來,他該怎麼對付這個渾蛋呢,這團火怎麼包得住,就算包住了,保不準什麼時候他又會做出驚天動地的壞事。
想到這,時福生呆不住了,他趕緊來到食堂,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時桂花:「那個,盧勝江還沒回麼來。」
時桂花正在淘米,她邊搓著米邊道:「也不知道他啥時出的門,我睡得太實了。不過這個點,他買菜也該回了,下這麼大雨,他肯定淋得像個雜毛雞,哥,你找他有事?」
時福生忙道:「能有什麼事,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十點左右,專案部陸續來了人,雨太大,上不了工地,大家都聚在會議室,滿心歡喜的,圍著新買的彩電看新聞。
十點半,時桂花慌了,她從食堂跑到會議室,嚷道:「哥,我左眼皮咋跳得這麼狠呢,咱家老盧一定是出事了,你快派人去找找他呀。」
牛大寨沒好氣道:「老盧一無色,二無財的,能出什麼事,說不定路上遇見相好的,多說了幾句話。沒見這麼大的雨,面對面都看不清人,到哪裡去找。」
時福生也道:「再等等,說不定是車子壞路上,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