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群在似睡非睡之間,在悲觀與樂觀之間,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獨自度過了一個白天。
接近黃昏的時候,她感到有些體力不支,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依舊不覺得餓,所以她堅定的認為,體力不支的原因不能歸結於飢餓,很有可能是因為寂寞,寂寞往往會令人變得虛弱。
所有未接電話裡都沒有史曉明的名字,為此,她極為失望,並因此又加大了寂寞的程度,更進一步摧垮了她的體力。
她給史曉明發了條簡訊:我從早到晚,都滿懷期待的坐在旋轉木馬上面,伴著童話般的音樂,就在原地打著轉,一圈又一圈,我唯一的期待,就是等你來看我,等你把我抱下來,說說話,做□□。可惜,到了黎明,你又會把我放上木馬,再次離開我,但你不怕我離開,確信我永遠會騎在旋轉木馬上等你,因為你知道,我的腿不見了,它們只會在你和我做那事的時候為了擺出你喜歡的姿勢而短暫出現。
簡訊發出後,她按了關機鍵。
她咳了起來,放縱的咳了很久,咳完後,她起來化妝,穿上了性感的米色貼身包裙,然後和小泰迪說了聲再見。
對像她這樣,在最需要人陪,卻無人來陪也無人可陪的女人來說,擺脫寂寞的最好辦法,還是要扎到熱鬧堆裡去,扎到有著結實的肌肉,多才多藝,嘴巴又甜的男人堆裡去,那裡沒有真愛,但是有安慰。
她還是晚了一步,夜店的頭牌,她最喜歡的,能跳能唱能搞笑的成成,已經上了別人的鐘,寂寞變成了惆悵,惆悵令她心情更加抑鬱。
正想著要點個什麼型別的男人,卻有個女人溜進了包廂,手上拎著兩瓶紅酒。
「美女,你也是一個人麼,瞧瞧,你有曠世的容顏,我有億年琥珀化成的佳釀,不如一起喝個痛快吧。」
這個女人穿著件淡紫色吊帶魚鱗裙,面容嬌俏,身材整體纖細而區域性飽滿,在藍幽幽如同寶石般燈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朱麗群好奇的問道,她並不反感這個有氣質的女人,出來尋找安慰,有個同道中人,聊聊又何妨。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叫什麼,有那麼重要麼,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有沒有人願意與你同醉。」
「你說的有道理,來,坐。」朱麗群指了指身邊的沙發道。
朱麗群的酒量很稀鬆,所以,還沒喝光兩瓶紅酒,她便人事不省了。
「你再不趴下,我就只有下藥了。」那個光彩奪目的女人拍了拍朱麗群的屁股。
史曉明衣服也沒脫,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氣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醒來後,他才發現,朱麗群昨夜沒有回家,他拿起手機準備給朱麗群打電話時,才看到她發來的簡訊。
從沒有見過如此令他心碎的文字,史曉明現有很想擁這個女人入懷,他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對這個女人好,哪怕是拋妻棄子,赤條條的離開深州三建。
可是,他找不著朱麗群了,他瘋狂的打了上百次電話,但對方總是在關機狀態。他立即去了燈飾城,孫依蓮告訴他,朱麗群從昨兒起,就沒來過店裡。
史曉明正準備去那個不起眼的夜店問問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親愛的史總,猜猜我是誰,猜中了,我就告訴你朱麗群在哪裡?」
如此溫柔、甜美的聲音,只能出自一個老熟人的嘴巴。
「郝佳,是你呀,最近還好麼。」去問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女人「最近還好麼」,史曉明覺得自己非常愚蠢,但他馬上意識到,郝佳是來者不善,朱麗群的夜不歸宿很可能和她有關係。
「天藍藍,海藍藍,郝佳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郝佳,我們公司出了文書,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