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你不要怪雷常青,她是個可憐人,因為她的良心讓貪慾吞掉了。」丁靖和周序雙雙被趕出了常青公司,但二人誰也不慌張,尤其是丁靖,看起來心情好得如人間四月天。
「露骨的貪婪,迷一樣的自信,大張旗鼓的展示著人性最惡的一面,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就是我對雷常青這類人的高度評價。」在丁靖面前,周序很放鬆,放鬆讓他暢所欲言。
「季晨也應該屬於這類人,這類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把成功和權力、金錢完完全全劃上了等號,並對這兩樣東西有著變態一般的祟拜,就像蒼蠅對腐肉的追逐,戀足癖者對三寸金蓮的著迷。」
周序點點頭,非常贊同丁靖的比喻。
「不說他們了,說說你,你有什麼打算?」丁靖問道。
「暫時還沒有。」
「要不,你還是跟我幹吧,隨便接幾個預應力的活,就比在常青公司強。」
「可是,接活需要資質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和齊晶正在跟一個準備移民的老闆討價還價,想把他的公司買下來,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不僅有預應力二級資質,還有三級地基基礎資質,夠用了。」
五月十七日,申巍刑滿釋放,蘇克開著車直接把他送到了李國球的綠色農莊。
「慢點吃,吃慢點。」看著申巍狼吞虎嚥的吃相,韓萍落淚了,然而,她不知道的真相是,申巍出獄前已經吃過一盆子監獄特別給他準備的紅燒肉了,他一點也不餓,他現在吃得如此歡快無比,其實是想透過折磨自己已然沒有胃口的胃,來轉移他精神上正在遭受的折磨。走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申巍沒有看見魂牽夢繞的賀瑩和兒子,他心存的惟一僥倖煙消雲散,他開始茫然,不知道今後該為誰而活,為誰而奮鬥,又到哪裡去安放他那無依無靠的靈與肉。
又吞下一塊雞肉後,申巍開始嘔吐了,他漲紅著臉流著淚大口大口的外往傾洩著花花綠綠腥臭無比的稠狀物,傾洩完之後,胃還在灼燒的他立即和自已達成了諒解,他把自己定義成面目猙獰的流浪漢,獨行俠,生活進入到下一幕,他的角色也應該不同了。
申巍出獄的這一天,賀瑩整夜未眠,天亮之後,她終於認定,她和申巍的愛情沒有希望了,他們之間的唯一聯絡,就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弱小生命,這個弱小的生命是她生為女人的光榮和驕傲,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精神圖騰,她要哺育他,陪伴他,保護他,直到紅顏衰老,生命停息。
柯容建設集團老闆柯海南實踐了他的諾言,綜合訓練館專案他基本沒有插手,完全放手給馬勇管理,由於馬勇不肯用柯海潮推薦的施工隊,柯海潮自然不會說馬勇的好話,他心懷嫉妒並氣急敗壞對柯海南道:「大哥,你這是在賭博,八千萬的工程交給這麼個外來的雛,你不怕輸光老本嗎。」
「我有什麼老本,當年我就是個穿著解放鞋揣著三把扎鉤闖蕩江湖的鋼筋工,如果這也不敢賭,那也不敢賭,還能有現在這家年產值好幾個億的柯容集團麼,我要是不敢去賭,估計你如今還卷著褲腿在老家的臭水溝裡摸魚呢。」
馬勇很快就把安全文明措費花完了,當他繼續伸手要錢的時候,柯海南還是猶豫了,想著要不要幹預指導一下,但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猶豫,咬咬牙把錢批給了馬勇,柯海南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他深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古訓,為了表明誠意,除了開工時去剪過彩,他再也沒踏入工地半步。
綜合訓練館共有五層,第二層剛澆完混凝土,市體育局新上任的王局長就領著一幫人來工地視察了,這次視察沒有提前打招呼,純屬突然襲擊。
建築企業面對這樣的突然襲擊,一般都會被罵得很慘,現在的工程不好接,能接下來也基本上是最低價中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