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球根本不理會蘇克的臉色變沒變難看,繼續著他的諄諄教誨:「如果性缺乏了愛的基礎,就和運動員機械的跑上一萬米,農民辛苦的插一天的秧有什麼區別呢,不過就是簡單的體力付出嘛。你得明白,妻子和女人是有區別的。」
蘇克沒有聽進去,不只沒有聽進去,還二話不說的拂袖而去,從那天起再也不與李國球聯絡,在他的心目中,李國球就是個身體殘廢加思想殘廢的超級廢品,對於這樣的廢品還有人(韓萍)當寶貝收購,他深感不解並深表惋惜,至於同情,從此將不復存在。
但是在今天,他沮喪而又尷尬的發現,李國球說的可能是對的,那些他自認為是他幸福之源的女人根本不搭理他發自靈魂深處的告別,而他堅信,同樣的一席話,身為妻子的顧榕聽完後肯定會淚流滿面的摟著他的頭,情真意切的安慰他,許諾他,鼓勵他,她一定會發誓說不管他坐多少年牢她也會等他,直到他的肉身修煉出嶄新的可以再次自由飛翔的靈魂。一個關心他的人,一個關心他的錢,這應該就是妻子和女人的區別,他相信這就是李國球當年想表達的意思,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剛經歷了一場暴雨洗禮的潞江變得更加寬闊,更加渾濁,也更加具有野性的氣質和寬廣的胸懷,蘇克滿含愧疚的淚水,對著江面尖利的喊了三聲妻子的名字,此時此刻,他無比思念他的妻子,他決心痛改前非,他發誓要讓妻子滲透到他從今往後的每一個生活瞬間,他要陪妻子吃每一頓飯,他要陪妻子看每一部新上映的大片,他要和妻子同床共枕每一個夜晚。
但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將儘可能多的財產轉移到名義上已不是妻子的妻子名下,以便在山崩海嘯之時,讓損失降到最低最低。
他有四套房產,兩套大戶型寫了妻子的名字,兩套小戶型寫了自己的名字,他想儘快將寫了自己名字的房子過戶給妻子,可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走程式,他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他的五張銀行卡里有七十來萬私房錢,這些錢他原打算用於應付桑拿會所的高消費,既然下定決心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踏入那種場所,他也就不需要這些錢了,於是,他立即行動起來,開車去了銀行扎堆的地方,將所有錢都轉入了妻子的銀行卡里。
他還有一百五十瓶中外名酒存放在那套沒裝修過的小戶型房子裡,那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就留給辦案子的人吧,總不能讓人家辛苦辛苦大半天卻一無所歲獲吧,那樣反而會刺激他們以更昂揚的鬥志去挖掘他的老底。
狹長的江灘公園有幾撥大媽在喜氣洋洋的跳廣場舞,史曉明已經很久沒關注中囯樂壇了,所以那些大媽跳的什麼舞曲他根本不知道,但他就是覺得好聽,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悅耳動人的音樂,而且他認為大媽們的舞姿是那樣的輕盈、嫵媚、迷人,如果不是副所長侄女打電話過來,他才捨不得走呢。
那丫頭說,省林業廳領導下午要來視察,所長讓他參加具體接待工作。
蘇克本來打算稱病不去,但他忽然想起辦公室保險櫃裡還有幾百條女人內褲呢,這玩意要是曝了光,他的臭名聲就被會扔進灑水車裡灑遍江城的每一個角落,到那個時候,不光是他,他的妻兒父母都將成為三江人民的笑柄。
但是,為了收集那些東西,他可花了不少財力和精力呢,就這麼簡單粗暴的扔了實在令人心疼,蘇克猶豫了半天,最終決定用假身份證去租間小公寓,先租個五年(蘇克不認為自己會被判五年以上刑期),把那些香艷之物暫時,他可以不再沾風月場所的邊,但留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物件把玩把玩總是可以的。
在去植物所的路上,蘇克一拍方向盤,他終於想起自己還是有患難之交的,申巍,對,就是申巍,蘇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渴望單純的友誼,他能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