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不解地問。
“這個於前輩你們也見過,是一位超然物外的世外高人。”
“莫非是下午來的那個老乞丐麼?”褚小蝶驚道:“好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是呀,他一眼就看穿了王瑞的身份來歷,我亦是受到他的啟發才猜到王瑞的真實身份。”陶勳解釋道:“瑞王名之祥,亦今上之嫡子,行十一,今年十七歲,去年晉封為親王,因尚未納妃冠服,故未曾就藩。上月初皇帝下旨命他代天子回南方祭祀祖陵,他不擺親王儀仗由大隊人馬護送,反而微服出巡,倒是個異數。我說他手下奴僕如李幡者怎麼那麼厲害,那麼趾高氣揚,原來都是大內侍衛。”
“特使大人,他們意圖劫擄瑞王殿下,不怕被誅九族麼?”
“這兩批人多半是白蓮教的高手,白蓮教在池屏州的勢力極大,遲早會要造反,怎還會怕這個?既然他們敢跑到兗州劫擄親王,料來起兵之期應當不遠。”
“皇帝發的明詔,而瑞王實則微服出巡,其行程、路線就當十分隱秘才對,然而白蓮教一個月前就派人到這裡做準備,顯而易見早有準備。”
“施先生說得對,再算上池屏到京城的距離,小王爺出巡的線路、行程只恐剛剛制定出來便已經洩漏,而且傳送的速度快得驚人,看來皇宮之中不但有白蓮教的奸細潛伏,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高手呀。”褚小蝶蹙眉輕輕說道。
“我最感興趣的是他們為什麼要擄劫瑞王。”陶勳問施慶祥:“這是什麼時候得到的訊息?可不可靠?”
“絕對可靠,本門分堂三天前派精擅本門透視秘術的弟兄日夜盯住池屏商人,這封信是一個時辰到達的,傳給我後我聯絡不上您便報與分堂,分堂那邊指示一定要請您親自處理。”
每一個通靈玉墜的訊號都有特殊的標記,根據標記可以知道通話的人是誰,標記既是身份的象徵,也是許可權的標準,陶勳的玉墜無疑有最高身份和許可權,他向來不願自己的身份洩漏,故而只用它與有限的幾個親近之人聯絡通訊,其他人則都無法與他直接聯絡。
陶勳手輕輕抖動,紙條未經燃燒直接化成一堆黑灰,他沉思一會兒道:“絕對不能讓白蓮教的妖人得逞,邪教起兵在即,能拖延他們一日就是一日,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解決那十幾個妖人。你做做準備,我馬上讓分堂調派,乘他們未及行動好一網打盡。”末了,他想起丁柔的交待,對褚小蝶道:“清怡道長是方外人,紅塵俗務能不沾就儘量不要沾。”
“臨行前師父也曾這樣交待我。”褚小蝶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是和你一同去看看吧,發生什麼意外好有個照應,我只旁觀,不出手便是。”
陶勳其實打心裡願意褚小蝶陪在身邊,當下也不再勸。
這時,施慶祥默立一下之後變色道:“特使,剛收到訊息,賊子已經傾巢出動了,我們馬上追殺過去吧?”
“不行,瑞王暫住於王城驛館,附近有王城的禁衛軍駐守,諒那些賊子也難輕易得手,本門的人萬一被誤會成賊子同夥,反倒惹禍上身。那裡有我一人前去足矣,你傳我的命令,本門的人只准遠遠盯梢,不準妄動。”
第四章 驛館刺客(下)
兗州城的滋王府佔據城區近一半,外建王城環衛,共四門,正門為端禮門、北為後宰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東華門外不遠的一處大宅子也屬於王府產業,佔地一百餘畝,內部房屋層層錯落,建花園、池塘、亭臺樓榭等,長年都是粉白黛綠曼舞輕歌之所,每當有皇胄勳貴來訪時便安排在此居住,也被當地人稱為王城驛館。
王城驛館最大的殿宇叫做“修遠廳”,會議飲宴多在此舉行。
眼下,瑞王正端坐於大廳正中的椅子上非常不耐煩地聽著面前一名花白鬍子官員的勸諫,兩旁酒桌後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