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前扶住他,哭道:“你怎麼啦?你別嚇我。”
陶勳只軟倒數息工夫,臉色重由白轉紅,他翻身站起顧不上安慰妻子,扯上她奔出房間,只道:“快去看看袁老祖。”
袁老祖潛修的地點離此不遠,兩人很快趕到。來到那裡,果不其然,袁老祖也癱軟在地上,胸前、地上一小灘鮮血。他看到兩人來,只能極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半個字也講不出來。
兩人奔上前扶起袁老祖,陶勳以手指點在他額頭直接渡入仙力,助他梳理體內紊亂的仙力,過了半晌袁老祖漸漸恢復正常。
丁柔一直守在旁邊,眼中噙著淚水,焦急萬端,卻不敢出聲打擾他們。直到袁老祖好轉,她方才問道:“老祖你要不要緊?”
袁老祖笑道:“小木頭,我們嚇著你了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丈夫也已經沒事了。到底是年輕人哪,恢復得就是快。”
“你們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陶勳沒有作聲,一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模樣。
袁老祖回答道:“還能怎麼回事,是我們身上的仙殄傷發作。”
“怎麼會發作?你不是說避居此地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絡便會無事麼?”
“我的確是這樣以為的,但是我錯了。”袁老祖嘆道:“唉,看來外面的浩劫中你丈夫是數中之人,我將他留在此地與世隔絕反而觸犯天忌,剛才那一下只是上天示警,若我們不順應天意,下一次就不是吐兩口血那麼簡單。”
陶勳忽然道:“老祖何嘗不是在數中呢。”
袁老祖眼皮子猛地一跳:“你……”
陶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這些天反覆思量,未必無所得。”
丁柔見兩人神色凝重,不敢追問,只道:“我們要離開這裡嗎?”
袁老祖道:“你們倆走吧,回到凡間。”
丁柔問道:“老袁你一個人呆在這裡嗎?萬一傷勢再發作怎麼辦?”
“哈哈,小木頭,這裡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反倒是應該替你的丈夫擔心才對,回到凡間意味著重入是非,劫數之變瞬息千萬,如何了局誰也看不破、猜不透、算不出,前路步步兇險,你們好自為之。”
袁老祖掏出幾隻盛滿醉清風美酒的紫葫蘆送給陶勳,囑道:“這些你們拿去,希望它們危急之時能幫得上你們的忙。陶小子,為你自己好,出去後無論如何不要答應白眉的請求。”
兩人辭別袁老祖從秘境出來,白眉真人剛好來到傳送門前,看見他們後立即迎上前關切地問:“你們怎麼出來了?傷已經好了嗎?我剛才覺察到異常,正要過來看看你們。”
丁柔答道:“回稟掌門師伯,剛才秘境裡突然霹靂閃過,亭淵和老祖的傷隨之發作,老祖說我們不能繼續呆在裡面否則有性命之虞,所以我們便出來了,弟子違拗了掌門的法旨,請您責罰。”
“怎麼會這樣?”白眉真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我去親見袁老祖,為你們向他求求情。”他繞過兩人試圖穿過傳送門,結果被無形的障壁擋住。
他側耳傾聽一陣,神情連變數變,最終嘆道:“既然如此,又能如何?看來亭淵終歸要是入世的。罷了,罷了,你倆隨我出去,先在山中休息兩天,明天再來仙雲宮,我有事同你們相商。”
陶勳仙殄傷發作時口吐精血頗傷元氣,真元虧傷要想療好非朝夕可就,恢復元氣須循序漸進循,半點急躁不得,每天靜養修補到一定程度即須停止行功,這樣算來每天花在這上面的時間並不長,他有多餘的時間做些別的事。
就這樣,陶勳在山中一直在靈機峰的養元齋休養近一個月才回復,在此期間白眉真人沒有派人前來催促。他在養元齋安心養傷,只有幾位親近門人弟子每天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