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王麗楓的鼻子,罵道:“都是你害得振軒,如果你好好呆在白家,振軒就不會跑到王家來尋你,也就不會失足落水。如果振軒再也醒不過來了,我一定要你給她抵命!”
一個母親的私心與愛此刻全化作怒氣噴薄而出。
王邵氏見自己小姑子被婆婆如此訓斥,還是當著他們孃家人的面,不免不悅,待要出頭爭辯幾句,卻被王祥康生生拉住。
王麗楓木偶一樣呆坐在地上,除了流淚,對於白姜氏的謾罵一無反應。
王祥康提議讓白振軒先呆在王家養傷,等甦醒了再挪回白家去,被白姜氏一語駁回,她道:“你們王家一夜之間已經出了一條人命了,我怎麼放心還把我的兒子交在你們這樣人的手裡?”
說著,執意讓秦艽進來,背了白振軒出去,自己則和白玉書一起護送白振軒乘馬車回白府。
王麗楓見白振軒被帶走,少不得從地上爬起來要跟去,被允姑和王邵氏拉住。
王邵氏道:“妹妹啊,你還是先在孃家住幾日再回白家去,你看那親家母好像要把你生吞活剝的樣子,你縱然是父母死得早,兄嫂尚在不是?豈能容他人如此欺負你?”
王邵氏的話很是入允姑的耳,允姑附和道:“夫人這話說得極是。”
王麗楓卻不肯聽,哭哭啼啼硬是要隨白振軒隨白家去。
最後,王祥康只好安撫她道:“親家母正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了,等妹夫的傷養好些,到時哥哥親送你回白家,好不好?”
王麗楓依舊不肯,執意要去,奈何眾人拉住又脫身不得,只好哭得肝腸寸斷,最後連嗓子都哭啞了,發不出聲了,便哀哀地嗚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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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書和白姜氏一將白振軒帶回府上,立即讓小廝去大藥房連夜請來劉郎中給白振軒看治。
家裡突然人聲嘈雜,白雲暖被吵醒了,穿衣出去看視。紫藤、綠蘿和紅玉早已哭天搶地地來稟告,少爺在王家的園湖裡落了水,頭部還受了傷,劉郎中正在看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丫鬟們絮絮叨叨,白雲暖早已嚇得拔腿就往梅香塢跑。
進了廂房裡間。果見哥哥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色死灰。嘴唇發白,近乎死人的模樣。
劉郎中端了新熬的藥過來,白姜氏雙手發抖,喂不得,還是白玉書一邊抱起兒子的頭,一邊給他灌藥。可是灌下的藥只少數流到食道里。多數都從嘴邊流了出來。
白姜氏不停抹淚,白玉書倒是沉著冷靜,一勺一勺灌著藥。倒也喝下去小半碗。
劉郎中擦了擦滿額的汗,道:“喝了這些藥,橫豎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是什麼時候醒,在下沒有把握。”
白玉書道:“你就按老規矩仍舊留宿白家,一直到我兒甦醒,你再離去。”
劉郎中因著和白家也算老交情。便答應了。
當即閒雜人等都退出去,裡間就留了白玉書和白姜氏夫婦倆守在兒子床前。
見父親母親正傷心不已,沒空理會自己,白雲暖也不添亂,隨著允姑退了出來。
走出廂房時,見天已大亮。
經了一夜的鬧。真娘有些腿腳發虛。
白雲暖扶她到廊下長椅上坐了。問道:“聽說哥哥是在王家的園湖裡落的水,那長嫂呢?她怎麼沒有一同回來?”
真娘向廂房內望了望。便湊到白雲暖耳邊,壓低聲音道:“昨兒夜裡事情發生得突然,王家來報信,老爺夫人都亂了手腳,便沒人通知小姐,非但少爺,還有心硯也一同落了水。”
白雲暖一下睜大了眼睛,“那心硯人呢?”
真娘素知白雲暖與心硯主僕情深,一時不知該不該將心硯的噩耗告訴白雲暖,可是人死已成定局,如何能瞞得了,正在心裡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