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鹿鳴先給父親上了香,繼而又去祭拜白蘋。
木製的墓碑之上,“白蘋”二字被風吹日曬雨淋已經褪了顏色,溫鹿鳴輕輕撫摸著那個令他深深負疚的名字,嘆了口氣,他取出筆墨,重新給那“白蘋”二字描了墨。描好了,那個名字又簇新得散發出墨香來,他便跪在它面前,喃喃自語道:“我要入京了,可能此去上京,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再回來看你,你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爹的氣。白蘋,你知道阿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的託付,我不能辜負。”
“蘋妹妹泉下有知也會支援你的,她那麼愛你,一定不希望你在蘭芷消沉一輩子。”白振軒從遠處走來,站在溫鹿鳴身後,輕輕說道。他給白蘋奉了杯水酒,道:“你我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在我心裡,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所以希望你早日託生,早日重新為人,早日過上幸福的日子。”
山野的風徐徐而吹,吹在人的肌膚上,帶著陽光的暖意,帶著花草的馨香,令人燻然欲醉。
白振軒、溫鹿鳴和安宇夢入京,整個上京春意盎然,花木扶疏,一派生機勃勃。
親人從遠方歸來,整個雍王府喜氣洋洋。
接風宴上,說不盡的喜極而泣的氛圍。看著久違的兄長,久違的溫鹿鳴和安宇夢,白雲暖時不時便眼角溼潤。
“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白雲暖淚光閃爍地問溫鹿鳴和安宇夢。
二人眼裡也包了眼淚,都道:“好,一切安好。”
溫鹿鳴和安宇夢重到雍王府,張易辰自然也是高興的。他這一生總是以白雲暖的樂為樂,憂為憂。
接風宴後,白雲暖安排人讓溫鹿鳴和安宇夢在雍王府中安頓好,而白振軒因為接任禮部尚書,有了自己的尚書府,自攜著小七和孩子們回了尚書府。
次日,白雲暖和張易辰讓五個孩子齊聚到正廳去,又接了安宇夢和溫鹿鳴上座。
張易辰道:“張翰原來的先生年老體邁,回了故鄉,但學業不能斷,而張凌、張予、張祥到了求學的年齡,蕙娘雖是女孩,也應讀書明理,所以爹孃為你們兄妹五人請了安先生和溫先生到王府做館授學。兩位先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且品性敦厚善良,為人正派清廉,你們兄妹五人可要跟著先生好好學習。”
五個孩子並排站著,都點頭道了“是”。
張易辰和白雲暖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色,白雲暖點了頭,張易辰便對安宇夢和溫鹿鳴說道:“五個孩子天資不一,年齡也參差不齊,兩位先生欲收哪個為自己的學生,商量一下吧!”
五個孩子中張翰年齡最大,最有主見,他道:“聽聞安先生的文章錦繡肝腸,氣壯山河,所以兒子想跟著安先生做學問,不知爹爹和孃親同不同意。”
張易辰道:“問安先生是否願意收下你。”
張翰立即眼巴巴地看著安宇夢,“噗通”一跪,道:“請安先生收張翰為徒吧!張翰一定會勤勉治學,不讓安先生失望的。”
安宇夢微笑著點頭,“好。”
張凌、張予、張祥三個兄弟一向是張翰的跟屁蟲,又因為張翰身為大哥,平日裡對他們三人疼愛有加,所以此刻三人紛紛效仿張翰的行為,跪到安宇夢跟前,齊聲道:“我們也要拜安先生為師,請安先生收我們為徒。”
安宇夢一時為難,張易辰則斥責孩子們道:“你們全都拜了安先生為師,那溫先生又教誰做學問呢?所以,你們這樣任性,那可不好。”
溫鹿鳴卻並不覺得沒面子,微笑道:“王爺大可不必責怪孩子們,其實我還樂得清閒。”
溫鹿鳴內心是坦蕩磊落的,可是他的笑容看在七歲的蕙娘眼中,卻看出了許多落寞的味道來。蕙娘走到白雲暖身邊,依偎在白雲暖肩頭,道:“孃親,我拜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