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得”
那掌櫃的也真忍得住氣,竟還是不停地要人換茶壺來,心裡暗道:“我倒要看你還
摔不摔得下去?”
誰知一點紅一連摔了八壺,還是面不改色。
這時人人都已瞧出他是故意要他們好看,一個個額角上,不禁都沁出了黃豆般大小
的汗珠。
那掌櫃的面上雖還帶著笑,也忍不住道:“要怎樣的茶,閣下才能入口呢?”
一點紅道:“不臭的茶,就可喝得。”
掌櫃的乾笑道:“這茶難道是臭的?”
一點紅道:“哼!”
掌櫃的笑道:“兄臺連一口也未喝過,怎知這茶是臭的?”
一點紅冷冷道:“只因這些人手是臭的。”
掌櫃的眼角瞟了他膝上長劍一眼,格格笑道:“這些人的手莫非真的很臭,在下倒
要聞聞。”
他緩緩走過去,拉起老顏的手,腳尖突然挑起地上的金刀,反手抄住,一刀砍了下
去。
老顏慘呼一聲,暈厥在地。
掌櫃的拿著老顏那隻血淋淋的斷手,竟真的放在鼻子前聞了又聞,面上還是滿帶笑
容,悠悠道:“這隻手倒也未見得太臭,只是有些血腥氣。”
他似乎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有趣,話未說完,已縱聲大笑起來,但除了他自己外,
還有誰笑得出。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笑得出。
他眼睛瞅著一點紅,心裡暗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你是來找麻煩的,這樣也
足夠了吧?”
若是換了別人,縱然心裡有氣,氣也該消了,一個人忍到如此地步,別人還有什麼
話好說。
就連那“麻子”和“駝子”,心裡都不禁在暗暗嘆氣,又奇怪那約一點紅在此相見
的人,為何到現在還未現身?怎奈一點紅的心腸卻像是鐵石鑄成的,無論你怎麼說,怎
麼做,他俱都不聞不見,神色不動。
掌櫃的終於也笑不出來了,乾笑兩聲,走過去自己倒了壺茶,雙手送到一點紅面
前,乾笑道:“二十年來,在下卻未曾親手端茶奉客,這雙手只怕還不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