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陳都尉忽又喊住了他。
“大人還有何事?”
那張二河忙剎住腳步,疑惑瞧向都尉大人。
陳都尉一指跪在地上的憨厚漢子,咧嘴笑道:“你且帶上此人,將那些鎮魔衛的鷹犬領去城西咸宜坊便是,若鎮魔衛的那些人問起本都尉來……。”
“屬下就說,都尉大人正在辦一件緊要案子,抽不開身?”
張二河眼珠兒一轉,搶先插嘴道。
“哈哈,本都尉果然沒看錯你,你很有前途!”陳都尉笑著拍了拍胖捕快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多賴大人提拔,屬下怎能不以死相報!”張二河頗有些受寵若驚,趕忙躬身抱拳,誠惶誠恐的說道。
“好,很好!”
陳都尉收回手,欣慰道:
“去吧,辦好了此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大人!”
………………
半個時辰後。
城西。
咸宜坊。
張二河領著十幾個黑衣漢子,到了那老張棺材鋪前停下腳步。
“就是這地方兒?”
領頭那戴著狼頭面具的男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扭過頭,語氣森冷的說道。
“是,小人早上親眼見到那玄衣人進了這家棺材鋪的!”
旁邊的憨厚漢子縮了縮頭,老實答道。
狼面男子也不遲疑,當下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堵住了這鋪子後院,莫要讓阮青從後院跑了!”
“其餘人與本校尉正面破門殺入!”
“是!”
十幾個黑衣人分做兩波,五六人悄摸摸鑽入後面冷巷,剩餘的人則弓弩上弦,利刃出鞘,殺氣騰騰的瞧著眼前的棺材鋪。
等一切準備就緒。
那狼面男子一聲喝令,
“殺!”
黑衣人如狼似虎般撲上前去,三兩下砸開房門,二話不說,便是往鋪子裡放了一通冷箭。
接著便潛入房中。
可…屋中安靜的出奇,只有幾盞油燈亮著昏黃的燈光。
“大人,房中無人!”
這些黑衣人將棺材鋪搜尋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狼面男子提著把厚背大刀,站在櫃檯處,在房中逡巡了片刻,忽而俯身,在地上捏起一撮泥土,皺眉道:“這裡發生過打鬥,且有人被殺。”
他直起身,閉目思索了幾息。
“以打鬥痕跡推斷,似乎是四個漢子與一人廝殺打鬥,最後反倒被人所殺!”
“大人,會不會是阮青做的?!”
有個黑衣人小聲猜測道。
“若是阮青出手,根本就不會出現打鬥痕跡!”狼首男子睜開眼,眉頭卻已擰成了一團,那些黑衣人也個個屏氣凝神,不敢發出動靜。
棺材鋪中死寂一片。
沒有阮青的蹤跡。
那店主人亦不知所蹤。
狼首男子眸中精光一閃,忽而開口吩咐道:
“將這些棺材掀開!”
黑衣人應了一聲,分散開來,奮力掀開了一個個沉重的棺材蓋子。
此時棺材鋪中氣氛頗為壓抑,只有“嘎吱吱”的棺木摩擦聲響。
張二河與那憨厚漢子躲在店門口,探頭探腦朝裡偷瞧,見了這一幕,頓時頭皮發麻。
活人最忌諱死人,而棺材往往與死人掛鉤,常人即便走到棺材鋪門前,也不免要繞開去一些,哪兒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翻動棺材。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覷,考慮著是不是要先行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