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外。
十幾個黑衣人勒住了馬匹,停在一處蒿草及腰的官道邊,領頭那人臉上戴著狼頭面具,身材極為健碩。
他伸手捋了捋胯下那馬匹柔順的馬鬢,抬起手,掌心處已有點點似鮮血的液體,這竟是一匹罕見的汗血良駒。
呼嘯的寒風鼓盪而來,將此人的斗篷高高揚起。
“就在此地?”
這位戴著狼頭面具的男子,忽而開口詢問,其嗓音沙啞低沉,如同鐵砂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響。
“是,大人!”
在他身後。
一個額頭有塊青色胎記,臂膀上站著頭矯健黑鷹的漢子,抱拳恭敬說道:“鬼面大人等人,已在此地消聲滅跡,此番多半伏殺失敗了。”
“哼,這麼多人對付一個阮青,竟還能被其反殺,當真是廢物!”
狼面漢子譏諷了一句,翻身下馬。
“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十幾個黑衣人轟然應諾,利落的躍下馬匹,顯是個個身手不凡。
這些人在周遭搜尋一遍,就連及腰的蒿草裡也未放過。
最後。
那額頭有著胎記的黑衣漢子跑回來,抱拳躬身道:“稟報大人,屬下發現的多處血跡,還有此物!”
說著,掌心上託,遞去了一柄銀閃閃的柳葉飛刀。
狼面男子眉頭一蹙,探手接過,瞧了幾眼,冷笑道:“此正是阮青那賤人常用的飛刀,鬼面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他眼珠一轉,盯向胎記漢子,“沒尋到屍首?”
“屬下在左近幾百丈內細細搜查了一遍,並未見到鬼面大人的屍首,不過…卻發現了有人拖動屍首的痕跡!”
胎記漢子恭敬回道。
“拖動痕跡?”
狼面男子眼睛一眯,沉吟幾息,一抬手。
“追……!”
爾後。
一群人各自躍上馬背,疾馳而去。
………………
距此地幾里外的小山腳下。
坐落著一座宅院。
這院子有三間房舍,卻是極其破舊。
興許是被原主人拋棄日久,長時間無人居住,是以院中雜草叢生,屋脊也透出幾道天光。
可近些日此地卻又迎來了一些個新住戶,七八個無家可歸的流民,佔了此處,做了新家。
順便還將房舍給粗陋修補了一番。
可見天光的屋瓦弄些泥巴、稻草、再攪拌上稀泥糊弄住破口,漏風的窗格,牆壁,就用破布,土石堵住。
至於院中的雜草。
卻剛好能做了柔軟的床墊。
一番修修補補,這處破敗的院子倒也煥發了第二春。
此刻。
當中那間房舍內,七八個衣衫襤褸的漢子,正圍著個篝火,眼巴巴的盯著,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火光繚繞,肉香撲鼻。
篝火裡的木柴燒的正旺,兩側交叉架起個燒烤架子,架子上橫放一根斷折的槍桿,那槍桿上則是條烤的滋滋冒油的人腿。
那誘人的肉香,就是從這人腿上傳來的。
“咕嘟…。”
有個麻臉漢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其餘人只是斜了他一眼,卻無人搭理他。
因為他們自個兒也在偷偷狂吞著口水。
“朱老大,這香肉應當烤熟咧,要不您先嚐嘗?”那麻臉漢子眼珠咕嚕嚕一轉,繼而滿臉諂笑的對左側一個粗獷漢子說道。
“哼,沒出息!”
那粗獷漢子皺眉的罵了句。
雖是如此說,可手上卻也不慢,一翻手,已多出了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