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頷首笑了笑,此人倒還有幾分的眼力勁兒,而後便要從袖中取出些銅板遞去。
“道長且慢!”
卻是陸機喊住了道人,他打馬上前,瞥了下那魁梧兵丁,不鹹不淡說道:“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魁梧兵丁一愣,抬眼瞧去,下一秒,一張朝廷告身映入眼簾,其上蓋著的官印份外的鮮紅刺目。
他臉色一變,登時嚇得雙股打顫,趕忙撲通跪在地上,撅著屁股腚,滿是惶恐地說道:“屬下見過縣尊大人!”
其餘幾個兵丁傻了眼,驚疑之餘,也都亂糟糟趴伏在地,全然沒了適才的肅穆神情。
見此情景,道士不由搖頭失笑,果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吶,這兒些丘八在百姓跟前一個嘴臉,可見了上官,卻個個似俏媳婦見了惡婆婆一般了。
…………
街市上細雨綿綿,行人稀疏且往來匆匆。
城中靠近衙門的一間客棧。
小廝卻難得有了空閒,他特意砌了壺熱茶,將身子縮在窗邊,邊兒瞧著窗外雨幕,一邊小口啄飲著淡黃色的茶水,倒是頗為愜意。
至於他們家掌櫃的,嘿嘿,聽說前幾日又納了房小妾,此刻恐怕正與那小妾覆雨翻雲哩。
忽而,那似珠簾般的雨幕裡闖入幾個客人。
先進門的是個青袍道士,後面則跟著個玄衣人與一位直襟長袍的公子,那二人各自牽著驢馬,渾身的泥濘潮溼,顯得狼狽不堪。
小廝趕忙放下了茶盞,屁顛顛的迎了上去,堆著笑臉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快準備兩間上房。”
那道人吩咐了一句。
“得嘞。”
小廝忙笑嘻嘻答應,轉身便往樓上打掃房間去了。
“道長,陸某還要回衙門交接赴任,不便久留,待明日再來拜會。”
陸機用衣袖擦去臉上溼漉漉的雨水,接著便對道人躬身行禮。
道士點點頭,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那陸機才牽著馬匹,告辭而去。
一旁的阮青則是一言不發,直到那陸機走後,才低聲說道:“這人似乎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呵。”道士咧了咧嘴,笑道:“世上也不乏樣貌相似之人,這有何稀奇的。”
阮青眉頭微蹙,想了想,才點頭道:“或許是我瞧差了。”
二人說話間,小廝已灑掃乾淨了廂房,麻溜兒將青驢牽入了馬廝,轉頭便引著道人與阮青去了廂房。
“客官有什麼吩咐,只管喊小人便是。”那小廝站在門口,點頭哈腰地說道。
道士擺擺手,與阮青招呼一聲,便關上了房門。
天光漸暗,廂房中燃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這所謂的上房,也不過比尋常房舍乾淨一些罷了,畢竟此處只是個邊緣山縣,又哪兒及得上雍安城的繁華。
道人自不是個喜愛奢靡的,有個遮風擋雨的屋舍便已知足。
只管把身後青索劍取下,掛在了牆上,而後褪了鞋子,在床榻上盤膝而坐。
心念一動,眼前光芒流轉,斬妖譜緩緩浮現。
道行:89
法術:隱身術 御物 變化之術 御風 袖裡乾坤 土遁術 掌心雷 醫藥 祈雨 坐火 神行 魘禱
江塵摩挲著下巴,禁不住咧嘴一笑。
這兩日幾番廝殺,險象環生,可收穫卻也遠超以往,不但道行大增,更是憑空多出幾門新的法術來。
他將神念一一探去,無數繁雜資訊匯入腦海,不多時,已然將這幾門法術瞭然於胸。
祈雨,顧名思義,便是以此術降雨,對鬥法並無多少用處,不過,這也算一門難得的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