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鍊鋼刀?”江塵眉頭一挑,可隨即又搖了搖頭,笑道:“鄙人這一刀,須劃破了這食材的頸部動脈,讓其絲毫不覺痛處,如此才不會影響了口感。”
“介時勞煩新娘子再以碗盆接住淌出的血漿,這才算是世間難得的美酒佳釀,此酒還有個名頭,喚作女兒紅!”
說著,抬手揚起那柄寒光閃閃的宰牛刀。
“小公子這刀刃上已生出了鏽跡,若用此刀,待會兒難保不會影響了口感哩!”
“不可能?!”
新郎氣的臉紅脖子粗,這宰牛刀他方才擦拭的極為乾淨,怎地會有什麼勞什子的鏽跡?!”
“哎,小公子若不信,且自個兒來瞧瞧便知!”江塵將宰牛刀往前一遞,笑吟吟道。
“瞎了眼的東西,給本公子拿來……”。
那紅袍新郎怒衝衝上前,一撩衣袖,就要奪過宰牛刀細細探究。
可手剛伸出半截,那可惡書生的身形倏忽間挪到一側,不等他反應過來,身前衣襟已被人攥住。
“你…你做甚…?”
道士咧嘴一笑,抬手一巴掌便砸在了他那張消瘦的麵皮上,紅袍新郎被這一下打懵了,呆愣著瞧向那書生。
他如何也未料到,這妖怪竟敢當著滿堂賓客的面出手打他。
反了…真是反了…
新郎那對兒眼珠子霎時間紅了,他今日要宰了這不知死活的蠢妖,再一片片割下其肉佐酒。
他猛地扯起嗓子呼喊。
“來妖吶…呃…!”
一道鋒銳的刀尖抹在了脖頸處,撕裂皮肉、喉管,毫無停頓的切了進去。
那新郎瞳孔驟縮,張大了嘴巴卻吐不出半個字眼兒,只餘鮮紅的血沫子咕嘟嘟從嘴巴與傷口處噴湧。
“嘎吱…嘎吱!”
恍惚間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他極為熟悉,正是骨頭與利刃摩擦發出的動靜。
道士左手提著新郎的腦袋,右手那柄宰牛刀緩緩發力,一點點兒嚯開了堅硬的頸骨。
然後,順手狠狠一拉,“噗呲!”腥臭的鮮血似開了閘的水管般噴濺開來,沒了腦袋的軀體抽搐了幾下,隨著江塵一腳踢出,立即橫飛去了丈餘外。
“不愧是百鍊鋼刀,果真鋒利無比!”
江塵抬眼環顧場上妖怪,臉上沾著點點鮮血,笑得卻是愈加放肆。
廳堂中,妖魔們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瞧著眼前一幕。
瘋了?!
這白骨精難道得了失心瘋不成?
那阮青則臉色一冷,趁機抽出了暗藏的兵刃,陡然間縱身躍起,繼而手腕一抖,“嗤嗤”幾道寒光劃過,那新娘身邊的肥胖婆子登時捂著喉嚨,驚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