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些屍毒雖然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可好在道士有醫術神通傍身。當初煉丹之時,也曾順手煉了些祛毒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眼下卻是剛好用到了。
畢竟在這亂世裡。
不管是救人甚或保身,丹藥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只是這活屍雖屬殭屍一類,卻是死而不僵,真個論來,大抵與那前世藍星的喪屍有些相似。
相較於銅皮鐵骨的殭屍來說,活屍也更好對付一些,算得上是些很常見的妖物。
在那些人煙稀少處,似深山、野道,甚或亂葬崗這類地方,不難尋到這些活屍的蹤跡。
可似眼前這般,整個村子數百男女老少皆化為活屍的,實在罕見至極了。
道士搖了搖頭,暫且壓下了心頭疑惑,眼前尚有不少衙役還未救治,屍毒亦未拔出,若是耽擱稍許,恐會有人屍毒攻心,突生屍變。
念及此處,當即取出丹藥,一一喂下。
然而,當道士忙活了半天,將場中傷者盡數救治一遍,待到了陳都尉跟前之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只餘這些人?!”
此話一出,周遭不少衙役面露悽然,
一夜廝殺,不知多少的袍澤弟兄陷入屍群,而他們這些人,若非道士來的及時,只怕也會被屍群包了餃子,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場中氣氛愈加慼慼,甚至隱約間可聽得有人低聲哭泣,亦有人無聲抹著眼淚。
陳都尉麵皮慘白,眼眶子也霎時變得通紅一片,燕嶺鎮的千餘個兄弟,如今已然不足百人,可謂十不存一。
此番回去莫說會受到太守大人責難,便是面對這些兄弟的妻兒老小,也不知如何交代。
他囁嚅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末了卻只發出一聲喟然長嘆。
江塵眉頭一挑,卻也無心再去追問,只將話頭一轉,問起了事情緣由。
陳都尉悄悄抹去眼角溼潤,嘶啞著嗓音娓娓講述了起來。
先自道人走後,其間生出的事情一一述說不提,直到了昨夜,燕嶺鎮遭了異變,無數活屍不知從何處突然撲出,開始撕咬活人。
不少睡夢中的衙役被這廝殺慘叫喚醒,倉皇間死在混亂中的殊為不少,待收攏了隊伍,從活屍群裡廝殺出去後,大半人手已然折在了燕嶺鎮中,餘下的衙役不過十之二三。
至於眼下為何又只剩數十人,而其餘那些殺出重圍的衙役又去了何處…只瞧方才的那般慘狀,卻也無需多說了。
陳都尉苦笑著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哎,我等本想在這村中略做修整,再繞路迴轉城中,誰想剛到了村頭,便有大批的活屍蜂蛹撲出…不少剛剛逃出燕嶺鎮的弟兄,也盡都死在了此處!”
說到最後,語氣裡不免摻雜著幾分的哽咽。
江塵沉默了須臾,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對方,索性便也懶得多言,只囑咐對方先在此療傷歇息,說罷轉身欲要離去。
“純陽子道長欲往何處?!”
陳都尉一驚,也顧不得周身傷痛,忙伸出手來,急聲問道。
道士腳步一頓,微微偏轉過頭。
“都尉適才曾言,那燕嶺鎮中尚有幾千百姓,雖遭了屍禍,其間必有幸存之人,貧道此去便只為了救人罷了!”
陳都尉聞言,先是面露錯愕之色,接著心頭便不由生出股子莫名的羞慚來,那伸出的手臂一時也僵在了半空。
在他瞧來,眼下的燕嶺鎮早已被上千頭活屍佔據,莫說道長單人獨劍,便是率去數千人馬,恐也難以衝散屍群,深入鎮中救人。
只是他身為雍安城的都尉,本就有維持治安,護衛治下百姓之責,可如今儘管已經逃離了燕嶺鎮,但那無數活屍蜂蛹撲出,追逐撕咬活人的驚悚畫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