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容易同情弱者,兩位公子都是秀才相公,一邊是高官厚祿,一邊是家破人亡,所以她們母愛氾濫了,都想給那位落難了還是英氣勃勃的公子一些幫助。
梅香道:“小姐,您真是好命,那個黃公子也與眾不同呢,他跟四公子完全不一樣,奴婢有些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看著舒服。”
荷香道:“小姐,那位黃公子志存高遠,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跟那個只會哄女人的四公子完全是兩種人,您還是想辦法回了張家把。”
桂蘭怒道:“枉我對你好了這許多年,四公子每次來都賞你們幾個,你們才認識那個黃公子不到一天,就來勸我跟著他去搏鏡花水月的舉人、進士,如果真的如此容易,我家二哥、四哥也不會考了十年都兩手空空了。”
梅香、菊香、桃香都趕緊見風使舵,她們道:“小姐息怒,奴婢錯了,小姐說得對,那位黃公子要金榜題名談何容易。”
只有荷香倔強道:“小姐,奴婢從小伺候小姐,有什麼想法從來都不敢欺瞞您,那個四公子確實不如黃公子穩重,小姐您聽奴婢的勸,還是選擇跟黃公子吧!”
桂蘭小姐最不喜歡有人不待見自己的心上人,更加怒了,把手上的書甩到了荷香臉上。怒道:“住口,你再敢胡言亂語家法伺候。”
第三天,黃勝用過午飯正在房間裡跟黃明理、韓廣商量,準備再等一兩天,如果何家老爺還是不現身,大家就離開這裡,婚事作罷。
黃明理和韓廣雖然不服氣,見黃勝沒有要鬧一番的意思也只好忍氣吞聲了。黃勝見黃明理不是認死理一定要求自己在何家等他們訊息心裡舒服了許多,也鬆了一口氣。
忽然環佩聲響來了一群女人,眾星捧月走中間的正是黃勝名義上的未過門妻子桂蘭。
黃勝終於看見了她,仔細打量了一番,穿得雍容華貴,臉皮白淨淨的模樣還行。沒有荷香漂亮,因為荷香的嘴唇性感,符合黃勝的審美觀,這位桂蘭小姐的嘴唇薄了一些。
女人就是這麼回事,她有了心上人,其他男人在這個時段她的眼裡都不是人。
桂蘭幾乎沒有正眼瞧黃勝,她倒是個不拖泥帶水的人,一見面就興師問罪道:“黃公子,按照婚約,黃家應該在去年秋天就應該來山海關用花轎抬奴家,可是黃家音信全無,奴家父親為此不知急白了多少頭髮。”
黃勝連忙解釋道:“桂蘭小姐,確實是黃家不對,可也是情有可原,建奴肆掠,漢民流離失所,我家非不願來,而是實在來不了啊!”
桂蘭道:“來不了?也應該傳遞個訊息啊!奴家在閨閣枯等好不傷心,父親憐惜奴家,託人多方打聽,卻告知黃家已經人去樓空,還以為你們都遇難了,為此父親還哭了幾回。”
黃勝心道,這個女子倒不是個省油的燈,牙尖嘴利說話條理分明。
他道:“小姐久在深閨,不知建奴騎兵有如何兇殘,能夠傳遞訊息,也就能夠逃出來了,黃家逃難途中二十口都倒在了路上,談何容易啊!”
桂蘭一時有些不忍,頓了片刻道:“今年春天父親已經給奴家另擇夫婿,如今公子突然出現,父親覺得沒有顏面見黃家人,如今進退兩難,他老人家都愁得茶飯不思了。”
這個結果黃勝早就猜到了,他很爽利道:“桂蘭小姐,煩請伯父無需為難,黃家又不會強求這門婚事,既然小生在這裡讓大家為難,小生明日離去即可,以後不會再提起黃家、何家聯姻一事。”
黃勝是如釋重負,他其實對桂蘭的感官並不好,沒有荷香漂亮還是其次,哪裡不對勁也說不上來,應該是兩人不對眼的緣故。
黃明理急了道:“大……公子,這如何使得,老爺臨終前囑咐小的來山海關投奔何家,迎娶桂蘭小姐,父母之命媒約之言,豈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