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錦衣衛的番子來咱們徐州,夫人你想,為夫這幾年低聲下氣,有什麼好查的,那周將軍自成一體,錦衣衛查不到,還能去查誰,還不是去找那趙進,這大賊一倒,徐州便又是朗朗乾坤”
“本官這就去準備罪證,一條條羅列出來”
“這等鷹犬之徒雖然有害斯文,卻也知道大義所在”
說著說著,童懷祖又是激動起來,童夫人眉頭微微皺了下,依舊溫和的說道:“老爺常說遇事不急著做,要仔細想想,今天這事還沒有明瞭,是不是該想想再做決斷?”
知州童懷祖滿面笑容,連連點頭說道:“賢妻所言甚是,為夫有些急躁了。”
“晚飯送到書房這邊,我要靜下細想。”童懷祖乾脆利索的說話,可言談態度裡絲毫看不出要安靜的樣子。
童夫人也沒有繼續相勸,看著自家夫君大步走向書房,她在身後輕嘆了口氣,自己轉身走出院子,剛回到內宅院落,還沒進門,就聽到童懷祖的大喊:“給我預備筆墨!”
秋收早就過去,該收上來的,該分潤的,該送上去的,都已經做完,每次免除地方賦稅,都是書吏們發財的好時機,做完這些,也沒什麼人理會公務,加上知州衙門本就清閒,六房書吏和差役們下午很早散去,忙碌自家營生去了。
書吏差役們散去,王師爺卻不能走的,這位知州太尊的“朋友”,實際上是衙門各項事務的總管,一刻也不能離開。
錦衣衛番子來到徐州查案的訊息,王師爺知道的比知州童懷祖還要早些,王師爺也知道,六房書吏和差役們的頭目得到訊息恐怕比他還早。
師爺和東主的關係,介乎同盟和主僕之間,童知州和王師爺倒更像是東家和掌櫃,衙門和地方上大大小小的細務需要王師爺來管著,王師爺和趙進那邊關係不錯,打交道的時候也需要他來出頭,所以留在這邊,私人上的交集已經不太多了。
按說錦衣衛來徐州查案,對於地方官來說是最要緊的訊息,錦衣衛查緝的案子大多牽扯到官員,和知州直接關聯,師爺得到了訊息,就該第一時間親自去告訴主家東翁,而王師爺只是派人知會了知州的長隨。
現如今整個徐州的中心就是何家莊那邊,決定著各項事務,連帶一州四縣的六房書吏們都在那邊安排著人,進爺一有安排就能最快時間知會到,知道這訊息不是為了應對,而是為了執行,免得耽誤。
將近兩年的時間,何家莊和州城縣城也有了默契,誰該決定什麼,什麼事該誰來做,都有一個差不多的範圍在,這麼下來,各處的吏目差役從給朝廷命官做事,變成了給趙字營做事,讓衙門愈發的清閒了。
往日裡這個時候,王師爺也該回自己的住處休息,這兩年王師爺著實得了些好處,童知州敵對趙字營,王師爺卻配合的很,那方方面面的分潤就少不了他的,所以王師爺在徐州城內有了自己的宅院,還納了兩個小妾,日子過得不比清江浦和揚州的富人差。
不過今天得到訊息後,王師爺卻沒有走,還讓下人回宅子說自己不回去吃飯了。
本來已經冷清的衙門重新變得熱鬧起來,大家也不在自己的差房值房待著,而是到處亂竄,彼此小聲的打聽議論,王師爺也是如此,到處走走看看,和大家打個招呼。
王師爺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六房書辦和各房幾個有臉面的小吏都沒有出現,過來的都是他們的親信手下,但都拿不上臺面的,捕房裡兩個總捕頭和幾個大頭目也都不在,過來的都是打聽訊息的。
又沒過多久,同知和判官的下人到衙門裡來,說自家老爺得了急病,需要在家靜養,最近這段時間就不來衙門這邊了。”童懷祖怎麼不說得病了“
王師爺聽到了這句話,來到衙門的所有人其實都在觀察一件事,那就是知州童懷祖要